丰泽川微微一笑,取出一个玉匣,机关手臂从罗盘下方探出,精准而轻柔地將那印章收入其中,“啪”一声合上盖子,隨手收入储物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短短两三息时间。
哪怕是云別尘,在反应过来时,一切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透过云別尘意识,始终观察著这里的林秋,最感兴趣的却不是那枚印章法宝,而是丰泽川破解神力,或者说信仰之力的手法。
这让他有所猜测。
难道天机阁对魔法世界,也有所了解吗?
顿时,林秋对天机阁开始感兴趣了起来。
“多谢诸位辛苦清理场地了。”丰泽川对著周围目瞪口呆的眾人拱了拱手,笑容可掏,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留下法宝。”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如同玉磬轻鸣,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云別尘自树梢飘然而下,落在丰泽川前方不远处,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秋可以不在意法宝,但她无法不在意。
丰泽川脚步一顿,看著云別尘,眼中闪过一丝惊艷,隨即化为玩味:“我道是谁,原来是玄天宗的別尘仙子。怎么,仙子也想要这法宝?”
“明知故问。”云別尘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哎呀,那可真是不巧。”丰泽川摊了摊手。
“此物如今已姓丰了。仙子若是早些出手,或许还有机会,现在嘛,恕不奉陪了。”
他话音未落,脚下猛地一踏,地面突然弹出两道喷气式的机关足具,爆发出强大的推力,就要带著他冲天而起,远遁而去。
“想走?”
云別尘眸光一凝,並指如剑,向前一点。
“錚!”
飞剑化作一道匹练般的白色惊鸿,带著撕裂空气的锐响,后发先至,瞬间斩向丰泽川的双足!剑势凌厉,毫不留情。
丰泽川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云別尘的飞剑如此之快!他腰间一枚玉佩瞬间亮起,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光罩。
“咔嚓!”
剑光斩在光罩上,光罩应声而碎,但也为丰泽川爭取到了一丝时间。他脚下机关足具喷口方向猛地偏转,整个人以一种狼狈却有效的姿態向侧方翻滚出去,避开了这断足之危。
剑光迴转,悬浮在云別尘身侧,剑尖遥指丰泽川,嗡鸣不已。
丰泽川站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的轻佻收敛了几分,多了些许凝重:“好快的剑!玄天宗的“天穹剑诀”,名不虚传。”
云別尘並未接话,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周身剑气隱而不发,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丰泽川看了看云別尘,又瞥了一眼她身旁那柄灵性十足的长剑,忽然笑了笑。
“別尘仙子,我知道你剑术通玄,真要打起来,我这点机关伎俩恐怕討不了好,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著几分自信:“在这无法补充灵力的地方,你又能出几剑呢?更何况,我天机阁的天工遁术”,若一心想走,以天人之境的实力,怕是还留不住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承认云別尘战力更强,但他有把握脱身。
云別尘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自然清楚对方所言非虚,天机阁的遁术確实独步天下。强行留下他,未必能成功。
除非她从林秋那里借用力量,但那样就只能杀掉丰泽川了。
她与丰泽川之间可以有爭斗,也可以有夺宝,但却不能互相下死手。
这就是大宗门之间的默契。
毕竟丰泽川无论如何,也是天机阁的当代天骄,他若是死了,怕是整个天机阁都要发疯的。
就如同云別尘要是死了,玄天宗也会发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