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他缓步走上去，没有丝毫犹豫，哪怕他已知结局。

她跟在他身后，眸色淡然，唇角轻扬。他输，她陪他东山再起，而今他赢，她再陪他君临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一瞬，下面的人齐下跪高呼。他淡然抬手：“平身。”

她忽然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女子天生的第六感。

“月泠。”他突然开口，回头看向她：“对不起。”话罢，他的心口已多了一支羽箭。“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个位置……月泠，我只想告诉你。其实，我是喜，喜欢……”他想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可上天没让他把话说完……

她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她只听见自己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城风！”尚城风……她大脑一片空白，木然抬头，看见了持弓走上来的人，那个杀了尚城风的人，尚城风的亲弟弟，尚城宇。“为什么？！”她听见自己问。

“先把她带下去吧。”尚城宇没有回答，但也没有闪避她杀人的目光。是的，她想杀了他！因为她在被带走时，听到尚城宇开始一样一样的列举尚城风的种种可谓人神共愤却又是莫须有的罪名！她内心冷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莫大的心痛，一滴血泪砸到地面的琉璃砖上，她昏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黄昏。她躺在华丽的床上，尚城宇负手立于窗边，背对着她。

“为什么？”

她想了很久，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嗓音嘶哑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但她此时已不在乎了，她只想求个答案。

“成王败寇。哥哥又如何？不过也是块绊脚石，踢开也不用可惜。”尚城宇冷冷的说。

她点点头，凄惨的笑了——尚城宇，你其实，从不了解你的哥哥……

第二天，有人禀告尚城宇，她死了。与尚城风昨天故时时辰分秒不差，她头向东南——他死的方向。

尚城宇沉默良久才开口：“将他和她合葬了吧。”他看着窗外的天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是在缅怀哪个已故之人……

生自不离，死亦不弃，唯月光倾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