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这玩意儿就像指缝里的沙子,根本抓不住。
对于周逸尘来说,这一天半的时间,就是在不停地望闻问切中度过的。
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仪器,运转得平稳而高效。
有着强悍的身体素质打底,加上八段锦和吐纳诀的加持,连轴转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反倒是跟诊的护士换了两波,一个个累得够呛。
周四这天,急诊科的门诊量破了纪录。
周逸尘一个人就看了八十多个号。
这在这个年代的市级医院,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到了周五下午,日头开始偏西。
阳光透过老旧的木窗棂洒在诊桌上,把飞舞的尘埃照得清清楚楚。
诊室外面的长队虽然短了点,但还是有不少人探头探脑。
“下一位。”
周逸尘头也没抬,手里的钢笔吸饱了墨水,在病历本上飞快地游走。
门帘一挑,进来个五十多岁的大姨。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脸色蜡黄,手一直捂着右边的肋巴扇。
“大夫,我这半拉身子疼,特别是吃完饭,疼得都不敢喘气。”
大姨皱着眉,坐到了凳子上。
周逸尘放下了笔。
“把手伸出来。”
手指搭上寸关尺,周逸尘微微闭眼,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绷紧。
脉象弦紧,舌苔厚腻偏黄。
他又站起身,伸手在大姨的右上腹按了按。
“这里疼吗?”
“哎呦!疼疼疼!”
大姨身子猛地一缩,脑门上冒了一层细汗。
“吸气的时候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