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会议结束。
众人各自拿着本子和茶缸,陆续走出会议室。
孙建军快走两步,赶上来拍了拍周逸尘的肩膀。
“逸尘,行啊你!”
他冲周逸尘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啊,今天可把钱老师都说服了。”
周逸尘笑了笑,语气还是那么谦和。
“孙哥,你可别拿我开涮了,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琢磨到那个点上了。”
“屁的瞎猫!”
孙建军笑骂了一句。
“你要是瞎猫,那我们算什么?你这本事,在我们科里当个主治都屈才了。”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也带出了几分真心实意。
正说着,钱卫国从后面慢慢走了过来。
孙建军一看,立马缩了缩脖子,找了个借口溜了。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时间只剩下周逸尘和钱卫国两个人。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
“钱老师。”
周逸尘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
钱卫国“嗯”了一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身板挺直的年轻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叹了口气,对周逸尘感叹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当了二十多年医生,有时候这脑子,反倒不如你们年轻人转得快了。”
“看病看病,看到最后,都快忘了怎么看人了。”
他这话说得很落寞,但没有半点嫉妒。
有的,只是一个老医生的自省和感慨。
“今天这事,你别多想,我是真的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