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

当秦穆仔细地观察完第二块石头后，他轻飘飘地报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整个大厅都掀起了轩然*。在摸石后，几乎所有人都不甘示弱地竞相叫价，祁父也象征性地叫了几声，便没了声息。

这次以高价叫到石头的又是那位财大气粗的王老板。

不负众望，这次的石头又凿出了一块的成色不错的玉。

这下子众人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磨拳擦肘、跃跃欲试的样子，解皆是两眼发光地盯着台上。

可惜下面的几块石头都没能让秦穆再开一次口。虽是如此，但也还是有不少人叫价，却都是一无所获。这样一来，众人对秦穆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终于，在第六块石头搬上来的时候，秦穆终于再次开口，似乎是有些左右为难地说：“不足一成。”

不足一成？

蓦然抬眸看向那位一直踊跃叫价的王老板此时也正在埋头苦思，她微微一笑，现在她可以非常确定，那位王老板就是灵玉楼真正的主子布下的一颗棋子。而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秦穆第一次看那块石头的时候，把扇子收了回来，像是有几分不耐，为什么不耐呢，是因为明明知道里面没有玉石却还要装模作样而感到苦恼吗……

思至此，蓦然握住了祁父的手，在他的手上画了一个圈。

祁父看了蓦然一眼，在摸石的环节中上去试了试。

他赌石的技术不高，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按照他所知道的赌石方法来看，实在是很难看出什么。况且他也不是傻子，在蓦然有意无意地提醒下，他也知晓了那位王老板的身份，因此对他也就更加留意。

王老板摸石的技巧显然是一流的。他的手法娴熟，神情严肃，时不时悄悄默默，看上去很是上道的样子。

“你猜这里面会有玉吗？”忽然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祁父耳边响起。

他一惊，侧头看去，只见一袭青衫的秦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轻摇折扇，唇边隐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秦穆一双眼的眼线微微上勾，竟透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妖魅。

不知为何，祁父对秦穆的那双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可是关于这双眼的记忆却是模糊一片，就像是混沌初开的天地，什么也看不清。

祁父沉默着摇了摇头。

秦穆见此，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收过折扇，在祁父面前一晃，忽然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那个女儿倒是个难得的。”

祁父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随即就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然儿，刚刚那个秦穆……”祁父轻声道。

蓦然本来就对秦穆抱着十分警惕，看着祁父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问：“爹，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她刚刚就注意到了那个秦穆走到了祁父的身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想必也没安什么好心。

祁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半托出半隐瞒：“……他把扇子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柯’字。”

南柯一梦的“柯”字？

蓦然思索着，“柯”字拆开来写就是“木”和“可”两个字，连起来读就是“木可”……“不可”，不可以什么？不可以拍下那块石头吗？

可是秦穆又为什么要给他们留下这个提示呢？自己一家与他无亲无故，看样子，父亲也不认识他……等等！无亲无故！！

蓦然在刹那间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秦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