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那份心动和热情,这场演唱会看着就像一个让人苦笑的笑话。
服装华丽的男人在舞台正中央身心投入的唱跳,而他的听众们穿着得体的衣服,坐在包围着舞台的半个蛋壳状的包厢中的一间,喝着烈酒,只剩下谈话声和玻璃杯的碰撞声。
像是一座寂静的冰山的中心突然迸发出的汹涌沸腾的熔浆,干冰升华时释放的腾腾蒸汽都被烤热了,极动与极静,极热与极冷,有意思么?
还不如管容曾经和闺蜜去过的一个不怎么有名气的三线小明星的演唱会,人不多,但都是喜欢他、为他而来的。大家踮起脚把荧光棒和LED灯举的高高的,吼着喊着跟着他一起唱,希望他能看到正支持着他的他们,那个小明星还矫情的哭了,说谢谢你们,好几次我都快坚持不住了,真的好累。被朋友拖过来的闺蜜不爽了,说哭你妈逼快唱啊,我们等着(回家)呢!
那句话淹没在了老残粉的哭声和呐喊鼓励中,然并卵,小明星还是渐渐淡出了娱乐圈,他依旧活在老残粉的心中,只是难以抵挡小鲜肉的腐蚀力,只在书架的某个角落里占据了几个CD的位置。
塞宾尼没有动用切斯特顿家的便利去争取一个贵宾室,而是大大方方的就把飞船停在了舞台的正上方的高空中,管容说要不要太嚣张,塞宾尼道:“这是他一辈子可能都争不到的荣幸。”
“哇塞这么有面子,不会被打下来?”
“飞船外层有切斯特顿先生的标志。”黑面紫眼的蛇头,象征着那个像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蛇的商人。
一句话,有钱的就是大佬,何况这个商业巨头不仅仅只是有钱。
管容想看看那个明星的脸,塞宾尼的手往空中一拽,一拉,光屏中男人的身影就被放大了,他一看就猛吸了一口气——不是多帅或多丑,也不是马赛克,而是《名侦探柯南》中的凶手作案时那张统一的,开了两扇bulinbulin的窗户的黑漆漆的脸,一看到它,管容仿佛看到了凶案现场。
警.察叔叔就是他!
大脑缺氧的短暂痛苦过去后,管容突然觉得肚子很疼,听说过嗓音好听到耳朵要怀孕的,没听说过长的吓人到要当场生孩子的啊!这是要生了吗?管容摸着肚子,泪眼婆娑道:“肚子,好……疼,啊。”
塞宾尼的反应更快,在遥控器上一按,一张床就弹了出来,他把管容扶到床上,脸绷的更紧了,“放松!跟着我,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嘿,嘿,紧张什么。”他默默在心里对远在几千年前的妈妈说辛苦了妈妈我爱你所以保佑我快点生下来吧,明明痛的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了,还不忘开个玩笑,“说不定,只是想拉粑粑而已,啊,嘿嘿……”
塞宾尼:“……”
保镖们:“……”
一点都不捧场。
哎哟哎哟叫唤的管容那么一瞥,看见保镖们当中的几个人兽性大发般把一身黑色西装刺拉的就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大褂。卧槽,赫伯仑终于要动手了吗?
手被一阵冰凉包住,塞宾尼道:“他们是医生,对接生很有经验的,不用担心。”
穿上西装是保镖,脱下西装是医生。
“切斯特顿先生说了,有什么意外,他会保大。”说着手又握紧了一些。
管容心说,就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能有什么意外?他才是那个意外。
琼斯史密斯极度冷静的戴上手套,换上绿大褂,消毒,吩咐助手检查仪器……即使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他也依旧很紧张。但他是医生,医生做手术的手绝对不能抖,所以他紧张到极点时会冷静到极点,只有他知道他有多希望那个能够握住他的手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啊啊啊啊!!!——”
“很痛吗?”塞宾尼把名贵的燕尾服脱下来给管容擦汗。
“呃,没……”管容看了看琼斯和其他医生的着装,“就是条件反射。”他可是割过阑尾的男人。
管容禁闭着眼,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他大喝一声:“来吧!”
“……来什么来,老子就一剪脐带的。”剪刀喀嚓喀嚓的响,像是磨刀霍霍就要向猪羊。琼斯不耐烦的啧啧道:“看着我干嘛,光看我就能顺产么?自己自力更生啊,或者你想在肚皮上开一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