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青年愤恨的目光,楚小玉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修远居曾经养了一只转剑堂的信鸽。”
见桓远没什么反应,楚小玉接着说道:“桓远,你是不是觉得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我能回来你是不是很惊讶?”
“公主,桓远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桓远面色不变,紧握的指节却有些泛白。
“不明白?”楚小玉抿唇一笑,“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你雇人刺杀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公主若是想给我安插一个刺杀的罪名,我接受便是。”他目视前方,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
“桓远,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无论你信或不信,当年我把你以面首的身份囚禁起来都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桓远深吸了口气,看着楚小玉那副虚伪的面孔,理智荡然无存,冲动之下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你救了我是没错,可你不过是出于私心想把我囚禁起来做你的禁脔罢了。”
“做我的禁脔?”楚小玉弯下腰,厚颜无耻地往他面前一凑,笑道,“那你说说,你困在公主府的这些时日我可有把你当成面首,玷污过你?”
她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毕竟把桓远叫来前她可是做了充足的功课,山阴公主这几年的侍寝记录里,的确没有桓远。
她叹了口气,似是揉了揉太阳穴:“唉,我只是想给每个好看的男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又有什么错呢?”
“……”
“桓远,我知道你不愿做一个骄奢女子的面首,可你身份特殊,我又是个无实权的公主,没什么比这个方法更合适了。”楚小玉正色道,她一边说,一边俯身把他身上的绳结解开。
变故在此时发生,绳子刚一脱落,一道寒光闪过,一根锋利无比的发簪横在她的脖颈处。
不是吧,又来?上次被鹤绝挟持,这次要被桓远挟持?
“桓、桓远你别激动,我只是想帮你解开绳子,又不是要玷污你。”
他挟持着她,不发一言,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快,让人给我备一匹快马。”
他语声沉稳,手却在发抖,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赌,可能下一瞬公主府的护卫就会把他杀死。
可这女人已经发现他曾试图派刺客杀她的事了,日后定不会放过他的,他不试试逃走怎么能行?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好好好……”楚小玉很没出息的应声道。
半空中一道黑影闪过,打飞了桓远手里的利器,又顺手卸掉了他的胳膊。
不是说越捷飞这几日都不在吗?他吃痛一声望向来人却发现,原来那人是与花错交好的那个剑客。
“刘楚玉,你没事吧?”鹤绝抬眼望向楚小玉,焦急地问道。
楚小玉摇了摇头,她摸了摸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发自真心地感慨道:“鹤绝,幸好有你。”
因为她直白的话,鹤绝的脸红了红,随后他冷冷地看着一旁的桓远:“这个人怎么处理?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刚才他来的时候发现那人劫持了刘楚玉,几乎是没做思考便冲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怕她受伤。
“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他说。”
鹤绝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但想着男人已经被他卸了胳膊,于是顶替了越捷飞的位置在屋顶远远地看着他们。
“桓远,你就这么恨我?几次三番的想来杀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虽然被卸了一条胳膊,可脊背始终挺得笔直。
“今日的事包括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我会给你换个身份还你自由。这就是我和你今日想说的话,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走了。”
桓远怔在原地,自由…他的确渴望自由,可眼前女子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后转身离开。
楚小玉看着桓远的表情便知道他不信她的话。她也知道桓远不可能因为她三言两语,便放下对她的仇恨,但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把她视为仇人的桓远很有可能在日后宫变时在她身上补上一刀。
鹤绝坐在屋顶上,看着楚小玉放走了桓远:这个蠢女人,就不怕那人跑了以后来日来找她寻仇。不过想到以她的性格会收留毫无关系的花错,每天大把大把地给他供给着珍贵药材,又觉得她会选择这么做也理所应当。
“鹤绝,刚才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他从屋顶上跳下来,稳稳落在她身边。“对了,刘楚玉,你刚才叫我来有什么事?”
“哦~”楚小玉揉了揉脑袋,“我原本是想和你谈谈你和花错打架给公主府造成的损失以及你这几天的伙食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