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是琅琊城最喧嚣的时刻,就连大街,都比白天更加热闹。
“我家在城外的琅琊山上有一处别院,不是我自夸啊,我家的那处别院可是整个琅琊城的二个盖起来的呢。”吃饭时,张夫人对着我们的人说道。
“第二个?”嘴里正塞着两根鸡腿的白玉有些不解,囫囵的问道:“张夫人,你们家这么有钱,怎么会是第二个呢?”
那张夫人叹了一口气,夹起了一块肉说道:“琅琊山有三道山峰,那主峰处有一道河流,因为河水甘甜,我们都管它叫‘酿泉’。可这事,唉,就在这酿泉上出了毛病。”
张夫人说完,白玉又来了兴致:“毛病?什么毛病?”
“就是每到早晨和黄昏,就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些许人。有老头,小孩,青壮年,有说有笑的往酿泉源头走去,一到下午,浑身酒气,醉醺醺的。”
“搞不好是去那里喝酒了吧?”沭忧文静的问道,虽然她正在跟白玉同时夹着一块红烧肉。
“如果这样也好了呢,”张夫人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有人跟踪过他们,可就在那一个人一眯眼的功夫,那些人,就······”
“就怎么了?”我在一手打掉了白玉妄图从我这里夹肉的手,出声问道。
“就消失了!想忽然蒸发了一样,吓得那个人啊,心脏病都烦了呢。”张夫人似乎是身临其境一般给我们讲述道:“还有啊,那些下午回来的人,也都不知跑哪去了,你说怪不怪?”
“嗯。”我托着腮帮子不耐烦地瞪了白玉一眼,吓得白玉把刚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是有些蹊跷。”
“就是说嘛,而且那地方里的我的房子比较近,所以我想找个人好好查一下,是不是妖怪作祟!”张夫人说到这里,似乎很来了气一般。“挡人钱路如杀人父母,不然,我的琅琊酒店可怎么办啊!”
好吧,我明白了。
“那张夫人,我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问?”沭忧突然说道。
“哈?”
”您不是说您是第二个建起别院的人嘛?那第一个捡起别院的人怎么不和您一块呢?”沭忧的话同时问出了我的疑惑。
是啊,只要不是个有病的都应该查查吧?
“哎呦,你是不知道了。”张夫人连忙说道:“那个人怪的很嘞,就和个神经病一样。”
“哎?”
“那个人哪,整天闷在屋里子,都没见过他出啦。”张夫人吃了口菜,又说道:“那次我去别院的时候,正好路过他家门口。我就往门缝里瞄了一眼,你们猜怎么着?”
张夫人一脸神秘的样子让我们都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们连忙摇头摆手,表示不知。
“好大的个院子啊,里面只有好多卷书,大概有一万来卷,还有一张是木琴还是竹琴,没看清。一局棋是?还拿着一壶酒从哪里喝。哎呦,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书?万卷?琴?棋?酒?
我把这几样都系连成块,却怎么也辨别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真是个邋遢的老头,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对,我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了师父说的一个人来:
“世间有一人集古录一千卷,藏书一万卷,有琴一张,棋一局,酒一壶,一翁老处其间。我曾与其论道,我讲修身之道,此人却讲儒、释、道、阴阳、墨、医之道。虽与我讲道不同,却令我明其理,通其道,融其身。当即拜为兄长。我曾问他为何,他言:‘修仙之道,位于自身;而此道,乃天下之道。’你如见此人,必以师伯之礼相待!”
“此人,自号醉翁,世称六一居士,庐郡——欧阳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