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哪个山寨里的?”
执尘看了看阿扬,显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答道:“我乃江州城外梵觉寺中僧人,并非哪个山寨抢匪。”
“嘻嘻,小桃,你长了一张和尚见了也会急着还俗的脸。”
“花魁美人美貌无边,艳惊四座。”
桃金娘凤眼在两人身上狠狠扫过,两个打趣的人立即收了声,乖乖退到一边。然后看向执尘,眼中已有了火光。
执尘现在才明白周围的状况,赶紧松了手,念了几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又看向桃金娘道:“女施主莫要误会,小僧只是前来请姑娘回江州自首。”
话音刚落,桃金娘脸上的表情立即从微怒转为震惊:“怎么,李逸一案不仅让官府倾巢出动,还惊动了佛门中人?”
“嘶,小师父,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李逸其实是一个虔诚的佛门中人,李逸一死,佛祖大怒,所以派你来替天行道了?”阿扬惊道。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就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靠,这根本就不可能。李逸念佛简直比宓儿师父考上状元的可能性还小。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当日这位女施主与另一名共犯逃离之后,官府立即派人以‘窝藏嫌犯’的罪名抓走了主持,事不宜迟,还请女施主速速同我回去自首。”
咦,以李严的行事手段,做出这样的事不足为奇。但他们毕竟是在梵觉寺外被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窝藏”这个罪名绝不可能坐实,戴仲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使得梵觉寺不得不派人追捕他们?
但是,这个追捕的规模也太寒酸了,一个人?还是说梵觉寺派出了众多人四面八方进行追捕?也可能是如今梵觉寺已经被李严掌控,那么他们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思虑过后,桃金娘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派了多少人来追我们?”
执尘正色道:“只有小僧一人。”
阿扬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个城镇?”
桃金娘也是神色一凛,看来这个和尚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江州之外可以选择的城镇很多,他居然算准了他们会走这条线。易无澜那边态度不明,阮宓儿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和尚的威胁性。阿扬……忽略不计。她要想个办法把这个和尚解决掉才行。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让小僧途经此地是遇上了女施主。”这一句话,明显是对桃金娘说的。
呃……桃金娘一下僵了,阿扬却不淡定了。是应该赞赏这和尚勇气可嘉呢,还是应该感叹他们运气实在太背呢?这样都能遇上,老天爷已经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了,这是赤~裸裸的调戏,调戏啊!
阮宓儿却很兴奋:“单枪匹马?是条汉子啊!姑娘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谁派你来的?眼光不错。”
“小僧私自出寺已有多日,不知主持现在如何,”说完又对桃金娘道,“还请女施主回去自首。”
见状,桃金娘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就顺便把另一个逃犯的行踪也告诉你吧,也免得你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说着指了一指一旁的阿扬。
那张经过易容变成一个完美的路人甲的脸,此时尴尬地笑了笑,心道花魁美人啊,以前我说着要跟你同生共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这种“恩宠”来得太突然了,先给点时间做个心理准备行不行。
执尘看了看阿扬,想到刚刚桃金娘揭下人/皮/面/具的一幕,立刻明白地点了点头,走到阿扬面前,行了个礼,诵一声佛号。只是这佛号还未诵完,他的后劲就被一股力道击中,霎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搞定。”
看着一下软下去的执尘,桃金娘阴测测地一笑,阿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哎,作孽。罪过啊罪过。
阮宓儿蹲在地上把执尘的脸翻来翻去看了半天,心道这脸怎么有几分眼熟呢,仔细一看,此人也没有戴人皮面具,便也不再多想。
几人转身欲走,却看见阿恪走过去背起了执尘。
桃金娘看了看易无澜,不明就里,这人还真是当活菩萨当上上瘾了不成。
面对众人诧异的眼神,易无澜淡然道:“与其让危机四伏,不如将威胁留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
不愧是奸商,果然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