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放心了?”一声清叱从他背后传来,他一拍诸葛弩,诸葛弩立即变为一把近身短剑,铮地格挡住身后袭来的匕首。紧接着一个翻身,与阮宓儿拉开距离。
阮宓儿又不是第一次与他交手,自然知道他手中武器的威力,也深知其缺憾,哪里会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立即欺身上前,又是迎脸一刀。
敖磊再次挡下一击。眼前之人从未见过,身法却如此眼熟,而且像知道他的招式一样,每一招都能精准地将他的招式封死。敖磊每退一步,阮宓儿就欺身上前,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阮宓儿心中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叫你跩,叫你装!我打打打打,打你个措手不及,手足无措,猝不及防。
“看来你除了会放冷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长处了嘛。”阮宓儿心中得意全部写在脸上。
敖磊听她声音只觉耳熟,再听那嚣张的语气,忽而神色一凛,道:“是你,你怎么还没死?”
“哦呵呵,你终于想起来了。其实我已经死了,可是黄泉路上没有你相伴,我好孤独,所以我又回来找你了。”阮宓儿一脸虚伪的谄媚之色,更是让敖磊气得气血逆流。
“啧。”敖磊侧眼看了看刚刚“阮宓儿”被自己打到时躺的地方,原本围着的人群已经散开,无数的目光死死钉在两人身上,各种武器雪光锃亮。心中暗道此地不宜久留。不等众人反应,他便从腰间抽~出一件物什,一条黑影突然蹿出,直飞向穹顶之上。待众人看清那是一条黑色锁链时,敖磊已经在锁链的拉扯下飞身翻出阁外,消失在广袤的夜色之中。
打不过就跑。早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招。每次都玩这招就玩不腻吗?
在敖磊飞向屋外之时,阮宓儿立即追了上去。哪知敖磊刚一翻出,原本敞开的房顶竟然平白伸出许多钢条,横竖交纵,形成牢笼之势,显然是要将屋顶封死。阮宓儿心里暗骂,千机门这些死狐狸,总是喜欢玩些阴的。手里却不敢停下,一边咬住左手袖口,将手中匕首一划而过,只听“兹拉”,半边衣袖被划成一条细长的布条。
阮宓儿手中聚气,软弱无力的布条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直飞向穹顶上伸出的钢条,终于在钢条闭合之前,借着缝隙蹿出阁外。她定睛一扫,立即发现远处一个渐远的身影。呵呵,想跑,做梦。阮宓儿一笑,立马追了上去。
敖磊和阮宓儿相继离开之后,千机阁内转瞬间炸开了锅。不少反应过来的人跟着阮宓儿想追出去,却生生被钢条搭成的网给拦了下来。另有一些人想从密道追出,却发现密道口也降下了一道铁门,将出口死死封住。
众人一看,怒道:“尹掌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千机门将我等困于此处,是何用意?!”
尹綦见众怒难平,头上汗如雨下,解释道:“误会,误会啊。各位稍安勿躁,这本是阁中为了防范拍卖会时出现窃贼所做机关,并不是想将各位困于此处。”
“窃贼?那个应该被拦下的女贼现在已经跑了!你却将我们困在此处!你们千机门的机关也不过如此嘛。”
“诸位息怒,息怒,我立即命人将机关打开。”
确实,在阮宓儿飞身而出袭击敖磊的时候,机关就应该启动了。但尹綦却偏偏等到敖磊翻身离开之后才将机关启动,其中深意,实在耐人寻味。
易无澜看着展台之上焦急地向众人解释的尹綦,淡笑道:“看来这个尹掌柜和那人的交情不错。”
桃金娘也是一笑。他应该是想将阮宓儿也困下的,哪知道宓儿原先与敖磊交手过,对其略有了解,一直紧逼不放,才能得以脱身。不然阮宓儿此时已成了众人的刀下亡魂了。
“看来这铁门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开了,宓儿师父不要紧吧。”
“不用太过担心,宓儿虽然率性了些,但就以身手而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尹綦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吩咐下人去开启铁门,又看了眼钢网之外的朦胧夜色,心道: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兔崽子,这回可是闯了大祸了!老子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以后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铁门足足用了一刻钟才打开,众人追出去,天上连月色都没有,哪里还看得到那两人的身影。
待一干人等尽数散去,易无澜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然笔挺地站在桃金娘一旁。桃金娘苦笑道:“怎么,易公子不是急着回去吗?”
易无澜脸上依旧是波澜不兴的淡笑:“今天看了一场好戏,好戏尚未落幕,就这么回去,一定几天几夜都睡不好。”
桃金娘轻叹一声,知道肯定是甩不掉易无澜了。她看了看四周,迈开步子,急步向一个方向走去,身后几人也是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