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午后的空气还带着未散的暑气。
朝瑾在教室后侧的黑板上作画,汗水早已浸湿了新换的雪白衬衫,可她却没有感觉一般继续画着。
教室里只剩下她和粉笔的沙沙声。
这所新转来的学校没有晚自习,下课的学生都早早离开,只留下住宿生和打球的男生。
朝瑾喜欢安静,便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鼻头有汗流了下来,朝瑾停下手上的动作,用左手从衬衫口袋拿出一张面纸擦汗。
她站在自己的板凳上,黑板上只有右上角还留着空位,其余地方都被文字和图画填满。
只要再画完这一角,朝瑾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好在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住,回家晚点也没人在意。
她唯一的家人就是妈妈,但妈妈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只随口说一句调任就把朝瑾带来了另一座城市。
房子是新学校边的学区房,步行五分钟可以到房子楼下。
今晚上吃什么好呢?
朝瑾不太会做饭,只会做水煮蔬菜和番茄炒蛋,可她又不喜欢吃外卖,晚餐总是纠结半天后草草结束。
正当她想着晚饭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惊得朝瑾差点没站稳。
“诶,朝瑾,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朝瑾扶着黑板一角转身一看,原来是同班的魏安。
他们俩并不熟,魏安怎么会搭话呢?
朝瑾有些不自在,因为两人靠的太近了。
她站在凳子上,只比魏安高半个头,两人隔着不到两步的距离,只要朝瑾没站稳,就能让魏安抱个满怀。
魏安是通宿生,按理来说是早就回家了的,可他还回了教室。
朝瑾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呢,怎么还不回家?还有,麻烦退几步,男女授受不亲。”
魏安一愣,像是没想到朝瑾会反问,但还是听话的退了几步。
“我是和郭子他们打篮球呀,回来喝口水就看见你了。都六点了,我怕你太饿才问问,你不回答算了。”魏安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汗珠,回道。
朝瑾从不跟不熟的异性主动说话,可魏安是出于好心才问她的,不回答不太好。
“小梅说找不到画板画的人,刚好我以前学了一点画画,就试着画一画。”
“真是的,又是张小梅那个爱偷懒的宣传委员,她画画都得奖了的人,还总让别人帮她干活,黑板报上的字基本每次都是我写的。”
“可能她有事不能出黑板报呢?小梅要你帮忙写字也没耽误你打球吧,我还看她给你买了饮料呢。”朝瑾帮新交的朋友说话。
她想,这个人真是的,只是帮忙出个黑板报而已,就背地里说别人。
谈不上坏,却让朝瑾有些小小的不高兴。
她觉得张小梅对她可好了,当同桌的第一天就借笔记给她,还怕她跟不上进度,一下课就问她有什么不懂的。
虽然小梅觉得难的她都会,可她还是觉得感动。
因为从小学毕业之后,朝瑾就因为不太会说话没什么朋友,所以她对每一个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都有很大好感。有人说她的朋友不好,朝瑾自然不高兴。
魏安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顿时咧开嘴直笑。
“你的脸气鼓鼓的,好像一只仓鼠啊。”
朝瑾小学的时候就有人说她生气的样子像仓鼠,现在初二了还有人说,朝瑾肯定不乐意,这不就是说她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