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三个羊腿,自然是归路沛的,他美滋滋地咬下一口。
原确感到一阵无话可说的茫然。
其他人也一样。
小弟们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地想这个白毛小美人是什么来历,任腰“你你你”嘴角抽搐半天,不爽,又不好在他满嘴赞美下说什么重话。
路沛抓紧开剥黄油蒜蓉虾。
过几天说不定就要死了,必须吃顿好的。
食材新鲜度一般,洒满香料调味料,味道处理得很粗糙,但路沛嘴巴淡了一个多月,吃什么都香。
他饿得像头在山上迷路七天的家猪,大快朵颐,餐桌礼仪的习惯刻在骨子里,大口却斯文,不让酱汁污染到嘴角以外的地方。
在对面原确三两口啃掉羊腿的对比下,路沛吃相堪称美观优雅。
连吃饭的样子都好看,令任腰食欲全失。
把筷子往盘子里一扔,啪。
“你饿死鬼吗?”任腰说。
路沛丢掉虾壳:“嗯嗯,快成鬼的路上被嫂子救了,谢谢嫂子。”
任腰:“……”
任腰审视他几秒,抵着椅背,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发问:“你是地上来的。”
基底层与日光层的居民存在天然矛盾,前者认为后者是乡巴佬,后者觉得前者是占尽好处的无耻之徒,这是个需要谨慎回答的问题。
“之前是在地上生活过。”路沛承认。
言下之意,他是去上面谋生的本地仔。
原确默不作声地在心里拆穿:绝对不可能只是生活过。
第一次见面,他便嗅到路沛身上令人厌恶的气息。
这个人来自地上,他身上有常年在自然阳光下生活的痕迹与气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强调着这一点。
任腰:“犯的什么事?”
路沛:“得罪人了,他们把我赶回来。”
“呵。”任腰显然对此事见怪不怪,警告道,“听着,上面的人可以让你在地上混不下去,地下也多得是方法让你求生不能。”
“你在这老实混日子,没人为难你。”
“你要是有对猛犸哥有别的想法,我让你好看。”
路沛好无语,吃饭的时候能别说屎尿屁话题吗……但面前的人四舍五入是张自助餐券,他把嘴里的食物咀嚼咽下,坦诚道:“嫂子,我喜欢女人。”
任腰瞪他一眼,餐盘一推,聘聘婷婷地扭去猛犸哥身边。
对方起身离开的瞬间,剧透音响起。
【路沛凭着惊人的敏锐,察觉躲避死亡的关键,并躲过了来自任腰的刺探。】
【但是,他真的能逃过死亡阴影吗?】
【概率极其渺茫。】
路沛:“?!”
概率渺茫……但是,这也就说明,有概率?
这一出不是必死的剧情杀?!!
他连食欲都增长几分,看向原确:“你还吃吗?我一个人吃不完。”
原确冷漠的脸上露出一点纠结。
讨厌的油嘴滑舌的地上人,美味的油光水滑的食物。
路沛趁机把虾全扒拉进他的餐盘里,这虾肉煮得太老,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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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路沛一边干活,一边思考接下来如何活命。
他得重点打听下原确和猛犸哥的情况,尤其是前者,作为“凶手”出现在剧透里的人物,一般是最要紧的。
虽说是公家单位,但劳改所的实际的头儿是个本地黑.帮,监管员很少约束纪律,大家到点就去矿场散漫地磨洋工。
人群里全是黑发、棕色发,他很快锁定了一头蓝毛的游入蓝。
路沛:“床垫和枕头你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