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夜

“顾一，货都齐了，你数数吧。我老龙做事绝不欺诈。”说话的刀疤男人说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

“…….”对面椅子的男人坐在黑暗中，隐约可看见他雕刻般的脸，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箱子中一包包白色的粉状物。半晌，他勾起唇角。“老龙，我们白龙帮一向喜欢老实人。我们上次帮过你们去抢据点，这点粉是不是有点不够啊？我们这边的兄弟可是伤了二十人左右啊？你这里的，都不够一个人抽2天啊？”

“但是顾一，最近条子打压得紧，我那边的鸡窝都被揣了，这点粉已经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了。”刀疤男人露出了难堪的神情。

顾一向后招招手，从黑暗中涌现了几个壮实的男人，每一个都面露凶光。

“老龙，我最近在泰国认识了这些家伙，打拳太少钱，他们就投靠我了。怎样，让你的家伙们来和他们切磋一下？”男人的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你别忘了，那个据点可是曾经忆清那边的呢。虽说我们帮你打了下来，但是要回来也是小事一桩。”

“……”老龙苦笑，“唉，顾一你这老狐狸，果然是败给你了啊”老龙往后走，提着另一个箱子扔在桌上，“啪”地一声在此时尴尬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顾一招手让手下打开箱子，成捆的美金呈现在眼前。

手下数了数，“老大，共二十万。”

“行，老龙，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顾一起身，双手插在口袋，走向黑暗处。

“慢着，顾一。”刀疤男人此时眼睛掠过一寸光，“拿了钱，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脚步声停住了。

刀疤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耀眼的大金牙。“把外头的条子打发完再走才行吧？”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我倒要看看白龙帮帮主顾一这回怎么淡…”刀疤男人的语音停留在半空，他狰狞的笑被顾一全收在眼底。顾一已经把手枪收回别在腰上，依然是面不改色。

“小的们，走。拿上我们的美金。”

“可老大，这回条子就在外面了。”

“上楼去，快！”顾一扯开大长腿就跑，手下们自然不敢怠慢。

“警察，例行调查！”为首的警察一脚踢开大门，却只有空中漂浮的灰尘。

“给我搜！”

一瞬间，脚步声窸窸窣窣。

顾一踢开天台生锈的大门，“那边已经放好了装置，你们也见过了的。我走最后。”

“可是老大….”

“放心，作为枪神的我怎么可能输给条子。”

那是一个滑翔装置，只要发射，人就可滑翔至对面的大楼。

“警察，别动！”此时，顾一的风衣飘在空中特别帅气。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枪，“砰！”幸好只有一个警察发现了他们在天台，但是要被所有人都发现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然而对面大楼已经准备好了直升机。

冲上天台的警察们只能抱着同伴的尸体，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从夜空中渐行渐远。“可恶，顾一。”为首的警察皱起眉，双拳紧握。“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于法。”

“老大，你是提前就知道了龙泰变卦的么？”

顾一倚在座椅上，风吹起他的头发，他侧着脸俯瞰着整座城市。“不是。”

“那你怎会…？”

“人总会遇到背叛，不要到那个时候才去受伤。所以，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一顿了顿，“我先休息两个月，接下来白龙帮的拜托你们了。”

“老大！”狭窄的直升机像投了一发炸弹，此起彼伏的惊讶声充斥了顾一的耳畔。

“大不了把这二十万花光。”说着，顾一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午夜钟声敲起。

新年快乐！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