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惜转首笑道:“公…”
还未喊出口,见到来人,无惜霎时心口一紧。
来人不是南夜烛,正是刚刚在席上的薛应节。
薛应节笑笑的倚在栏杆上,勾人心魂的开口问道:“这是在等人?”
无惜自知再如何糊弄也糊弄不过去,她明明准备喊的是公子。
索性也不再辩解,冷声道:“为何跟着我?”
薛应节见她双手将手帕绞在了一起,笑道:“昭仪可能误会了,我一时迷路就走到了这里,不知昭仪也是迷路了还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无惜轻轻的用手帕带过手心的汗,正了正色:“薛公子可能是喝多了,嫔妾不过是在此等我的婢女取水来。”
见薛应节没有反驳,也没有发问。而是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笑。
无惜被这种笑意看的愈发恼怒,沉声道:“夜深宁静,薛公子和嫔妾独处在此很是不妥,嫔妾先告辞了。”
“你现在离开,不是见不到你要等的人了?”
无惜欲要离去的身形一顿,当下遇到了这个麻烦,还真不知如何全身而退。
薛应节此时似乎觉得很有趣,轻晃着脚步,靠近了无惜的身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嗯…让我来想一想,你在此是会情郎吗?那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不过话说回来,宫续乾毕竟都三妻四妾的,你这么做也未尝不可。或者,你是在贿赂什么人,想陷害白天欺负你的白妃吗?不过你的本事也不小,能暗地里推她下水,也不需要贿赂别人….这么看来,我还真猜不到你在此做什么……”
薛应节自顾自的说着,看似不经意的脚步,实则挡住了无惜所有的去路。
无惜怕是云苓找来,又或者被什么其他人看见。她真是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双眼一凛,右手暗暗抬起,手指虚发,正要用十里散迷惑他的神智,见机撤走。
可那薛应节明明背对着她,无惜只觉得疠风一拂,薛应节已在她的身后,右臂突的一阵扭曲的疼痛,被薛应节反压在背后。
“你…..”此是左手也使不上任何劲,就这样她还没有想好怎么用毒,已经被薛应节制服。
“十里散…..” 薛应节看到她手里的毒,轻蔑的一笑。又拉近她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他身上。
“你可知十里散本无大的毒性,但若是与今晚席上饮的红樱酒相溶,会怎么样?”
无惜与他之间只有一只手臂之隔,受人钳制,挣扎中几缕鬓发散落在耳边。她并不知道薛应节说的吓唬她还是真的,但双目中已有丝丝恐惧之色,迟疑道:“会如何”
“那就让我们来试试,你等的人会不会出现…..”薛应节唇息轻轻吐在了无惜的耳边,声音轻的只有无惜自己听得见。
此时若是从远处看,只道是一对情人背后相拥耳鬓厮磨在说着情话。
无惜心中一沉,不知道薛应节是不是真的要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应节已经从她背后反扭的手上取出了十里散,正要入无惜的口中。
薛应节的手徒然落下,左手一用劲推开了无惜,一个侧身避过了暗器。
噌!只见一支像箭羽样的暗器直直的插入了亭中的梁上。那是一个及其小巧精致的树叶模样的武器,从这把暗器的做功来看,也知使这暗器的人豪奢放逸。
“紫金风翅。”
薛应节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色。
“你是音若楼的人?”薛应节蹙眉问道,似乎有些不想相信。
无惜也看见了那枚暗器,原来叫紫金风翅。
她虽不认识,但是这么说,是公子救了她。一念此,便展露了笑容。
无惜无辜的看着他:“什么若音,音若楼,我是梁府出来的。”
那人投出了暗器,却没有现身。薛应节看了看无惜清纯无害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出乎意料的精彩。暗暗笑道:“昭仪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去。
无惜松了一口气,他是来保护皇宫的安全。换言之,他守护的就是王不留行。而今夜,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他会不会告诉宫续乾…
但是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到时就来个死不认账。反正宫续乾也认为我已经醉酒了。
无惜思前想后了很久,不知不觉已经随云苓回到了仙霞宫里。云苓那丫头看不见无惜,还找了好一会。见娘娘魂不守舍的,似有心事。心里还甚至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