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又玩失踪?】
沈维:【你在国内对不对?】
沈维:【时钦,你到底怎么了?阿姨去世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找我?还是你觉得我靠不住?我们多少年的兄弟,你一需要,我他妈什么时候没在你身边?】
沈维:【你还有良心的话,给我解释清楚】
沈维:【我买了下周的机票,你等着】
整间屋子保持着恒温,时钦总算逮着机会爽快泡个澡,之前生病时迟砚一直不让。他三两下把自己剥了个精光,一进池子就被温水裹住,顿时通体舒畅,快活得要命,连平时总觉得沉笨的左腿,也在水里轻飘地浮荡起来。
他扒着浴池边缘,欢实地扑腾了一圈,忽然想听点摇滚乐。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影,便扯开嗓子朝外面喊。
“老公!快来啊!把我手机拿过来,想听歌!”
笨蛋心大,还没给手机设安全锁。
迟砚站在床头柜前,没理会浴室里那一声接一声的叫喊,将沈维的新消息逐字看完,直接删除了第三条和第五条,指尖上滑,停在那句“你有没有想过我”上。
屏幕冷光映着迟砚没什么表情的脸,他长按消息,在“删除”指令上悬停一瞬,终究没有按下。
他放下时钦的手机,用自己手机下单叫了跑腿,把需要的东西加入清单。转身走进浴室,池子里,时钦白花花的两条细腿扑棱得正欢,那鲜活劲儿,像极了小时候追着他跑的那个小娇包。
“手机呢?”时钦纳闷。
“好好泡澡。”迟砚说。
时钦不是非要听歌,单纯一个人泡着太无聊。此刻大金主驾到,哪儿还顾得上摇滚?他冲迟砚打了个响指,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老公,来陪我一起泡,快把衣服脱了。”
迟砚立在池边没动。时钦仰起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笑出俩小梨涡来,演得挺真,没再把自己缩成一团,而是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眼底的撩拨过于刻意。
“快进来,”时钦催促着,“你还得帮我按脚。”
这记吃不记打的傻子……迟砚静静看他蹩脚的演技,现在笑得欢,一会儿又该哭了。
两人早就彼此看光过,时钦原以为自己对迟砚的身体已经免疫。可真等迟砚脱去所有,进池子陪他时,他心里却没来由发紧,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明明发烧那会儿,还光着抱在一起睡过,怎么换成泡澡就浑身不得劲了?
时钦像在给自己做脱敏治疗,先是主动凑近,相当自然地扑进了迟砚怀里。确认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后,他心一横,干脆直接跨坐到对方腿上。可刚坐稳,那股别扭劲儿就涌上来,正想调整姿势,后腰猛地被一条胳膊紧紧揽住,这下躲不开了。两人肉贴肉地贴在一起,连带某…也清晰……时钦慌忙别开脸,脑袋往迟砚肩头一趴,跟做贼似的偷摸感受了会儿,预想中的排斥感没出现。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莫名一热,他没话找话:“老公,你明晚在家陪我看电影,行不行?”说这话时,脸颊还蹭着迟砚的颈窝,又往人怀里挨了挨。
迟砚无端想起小时候村里那条总爱蹭他的小土狗。他背靠池壁,单臂环住时钦,另只手慢慢按着他旧伤的脚踝:“明晚给你点烤串和猪排,自己焖点米饭,别光吃肉,会焖吗?”
时钦一听这是要把自己打发了,立马耍赖:“不会,你给我焖。”
又撒上娇了,还不老实地乱蹭。迟砚克制着,掌心顺着时钦的背缓缓抚下,这副身体他前一阵每晚都亲手清洗,被他养得干干净净,散着温软的香气,不再排斥地黏在他怀里。
正好助理没动身去南城,迟砚低头说:“我让凌默过来焖。”他语调平稳,话里的逗弄让人听不出真假。
“不行,”时钦一秒驳回,“不是你焖的我不吃。”
明晚的饭局迟砚能推,只是迟放这人太聒噪,眼下怀里这个更是闹腾得厉害。事得一件件办。
他先哄时钦:“后天陪你看。”
“你就是想去找女人,”时钦不爽地控诉,“有我一个还不够么?”
“……”迟砚的掌心覆在时钦踝骨处,轻抚着那道旧伤。时钦发烧昏睡时,他特意让家庭医生检查过,当时只能初步判断存在畸形愈合,大概率是意外摔伤或扭伤所致;但等时钦打了两天吊瓶能下床了,医生根据观察到的行走跛态,告诉他,也可能是高处坠落或重物砸压这类强外力,导致骨折后愈合不良。
“我都表现这么好了,你那东西老怼着我,想做就做呗,我又没不同意……”时钦话没说完后门便遭偷袭,激得他身体一哆嗦,瞬间僵住。他本能地想逃,可想到赵萍,想到多年没见的兄弟沈维,又咬牙忍耐,谁知迟砚却将手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