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神啊?凭什么不让我睡?”他说。
“那道长睡不睡呀?”我很好奇,道长是不是又盘腿坐着?
“睡不睡关你什么事?快点弄吃的要紧。”
怎么弄?口袋里有干粮就着水吃就行了,我们上山打猎多是这样。
在接下来吃干粮的时候,我注意到这里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儿的树都不高,比人高那么一些,也不浓密,稀稀拉拉的,中间还夹杂着许多石头,石头很古怪,什么开状都有,若想要什么动物的形状,你就想像那块石头,想一会儿,那石头就像了,若是想野猪,那石头就像野猪。
当然,这首先得那石头多少像头野猪。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啸声,异常动听,仿佛专门让人在这个时候听。听了似乎可以解困,可以抵挡烈日。
“师傅叫我们去。”星子说完,人已经在十步之外。我赶紧跟上,我实在好奇,另外,我可不能被他们丢在这陌生的地方。突然,我想起这地方好像在哪里见过,嗯,在箭头岭上见过,对的,它在箭头岭以北两座山之外。实际是,走起来不止两座山。
这个地方不算全部陌生,至少,我知道它的方向,在远处见过它。
跟在星子后面走了一会,便听到前面有许多人说话的声音,甚至听到马蹄声。
拐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了好几个人和好几匹马,马不是矮马,而是高头大马,我从没见过的马。那些人正从马背上往下卸货,这些货都包扎得相当结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卸货的人高大结实,动作敏捷,气势和风度远超大哥之上。在见到这些人之前,我以为大哥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见到他们之后,不用再看更多的别的什么,单看人家一来一往的动作,就知道,若是遇上老虎,他们可是可以轻易收拾的。我这样呆了一会在一旁夸张的想像这些人,是不是因为道长和星子的缘故啊?
道长呢?正疑惑间,听到山坡上有人说话的声音,星子早已经箭步上去,我迟疑了那么一小会,也跟着上了。我才不管呢,道长不是说过,他们做什么我可以学吗?只是不能问而已嘛。
当道长和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我的上方时,这时,他们在坡上,我在坡下,我吃了一惊:道长不止胡子是白的,连头发也是白的,而且白的精神,在阳光的照射下,和白云一样白,在风的吹拂下,像云一样飘荡,道长的衣服随风起舞,仿佛整个人随时会飘上云端,俯视大地,俯视我。
道长身边的那个人身材魁梧,比刚才卸货的那些人还要高大,他高出道长半个头,却显得对道很恭敬。他们的手对着周围指指点点,好像要在这里做什么事情。
我突然觉得难为情,虽然道长说过那样我可以在一旁学习的话,但这时认为人家在办重要的事,不宜打扰,所以,我知趣的停下脚步,转过身体,目光朝向四周景物,远处的,近处的,所看到的地方,估计也是道长他们指点的地方。
这里虽然不高,但往东可以看到两列山夹成一个山谷,山谷中那一大片不高的树和石头,也可以看到谷底有一条小溪,在灌木稀疏的地方,可以看到水流,阳光照射下,亮晶晶的。小溪甚至在流出山外的过程中,凝聚成汪汪的一团,结成水潭,至少我看到了三个水潭。哇,真好游泳呢。
往西看去,看不到外面大平地,一层又一层山挡住了视线,可是,看到一条时现时隐的小路,通向山外,或者说,山外有一条小路通向这里。
有这么一条小路?在馒头村一年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怎么都不来这里过呢?模糊中,我好像跟大哥提过往这个方向走,看看有什么野兽,大哥当时就狠狠的瞪着我说:
“不要去那边,那边不是你去的。”我当时只好闭嘴,不好再哆嗦。
终于,道长和那个高大的人往下走了,我也跟着往下走,星子则紧随他们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在一旁看着道长和那个人四处走走,这里指点,那里指点,然后终于定下来,说这个位置合适。接着见到他们吩咐那几个大汉开始干活。
我悄悄来到星子身边,小声问:
“在这里干什么呢?”
“在这里建屋子啊。”星子回答。
“建屋子干嘛呀?”
“住人啊,难道住野兽吗?”
“谁住呀?”
“当然我们喽。”星子说。
“你们要在这里住下?”我吃惊了。
“有什么奇怪的?”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我真奇怪呢,道长和你有路不好好走,偏偏从南往北穿越一座又一座山到达这里,何不当时就直接从山外走那条小路,和这些大汉一起,还有马骑呢。
嗯,这些人怎么知道进来呀?又怎么知道在这里和道长汇合呀?
隐约中,我又记起来了,好像谁说过,北面这一带,真的,好像就这一带,有妖魔鬼怪。可我没有认真打听,人家说什么我也没有认真听,因为对馒头村周围不是很了解。人家说什么不容易上心。
“这里有鬼怪呢。”我郑重的对星子说。
星子笑了,右手很自然的去摸身后的那把剑,才摸到把,又缩回手,说: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邪恶,我们道士专门斗它们的。”
我没见过妖魔鬼怪,但我想,若是道长和它们斗起来,确实精彩。
我对留下来陪他们更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