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车后,希望看到她,没有!我真想再闻一下,哪怕一下。
“走呀,你愣着干吗?等谁呀?”老太太的声音竟然没那么难听了,好像有了点温和。
马车起步了,我和马并排走。
我又闻到了那股气息,我又四处张望,虽然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像那姑娘。
我就这样被那股气息弄得差点得了失心疯,至于什么是失心疯,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快哭,快崩溃了。
老太太叫我把车子往南边驾去,说她的家在那。
这时,街上从南从北两个方向来了好些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这些人着装简便,有的佩剑,有的带刀,还有的背着弓箭和箭囊,少数的夹着棍子。他们哄托出的气势使人都不敢用力呼吸,街上那些叫卖声似乎都变得小了。
我驾车沿着路侧走,尽量不妨碍这些人。
当终于走出热闹的街头,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时,我又闻到那股醉人的气息了。我把车停在路边,决心用鼻子寻找这股气息。我闻呀闻的循着气息往柴火边嗅去,一下子,就闻到了老太太身上!
我惊讶不已!
那老太太似乎睡着了,这时突然睁开眼睛,怒道:
“你停下来干什么?我请你干活,你倒像条狗来嗅我。快走!”声音尖而沙哑,难听死了,恶得要命。
我只好赶路。
这时,前面来了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脸色铁青的人,一样的瘦,一样无情的眼睛。我见这样的恶人,便低头走路。惹不起,应该躲得起。
两匹马在我们面前慢了下来,我奇怪的抬头看他们,他们的目光搜索我全身上下,接着又搜索坐在柴火堆边的老太太,最后舍不得的移走了目光。马缰一抖,离开了我们,继续往街上驰去。
我觉得他们还剩下些残忍的目光在我身上,使我浑身上下不舒服。我想,如果我本事,我才不让你们用这种目光来看我呢,哼!
“拐进右边小路。”老太太吩咐。
我很听话,我把车子驾进小路,我乐意这样,我不喜欢还遇上刚才那两个令人害怕的人,是的,我有点害怕,我只得承认我害怕。
小路两边没有多少人家。
“再拐进右边。”
我还是很听话,看在她给的钱是柴火价钱两倍的份上。加上你人都老成那个样子了,还出门买这点柴火,不知道孩子孙子都跑哪去了。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是往回走,虽然不是进蔡家镇的街道。怎么这样来走呀,绕一大圈子,老糊涂了?走错了路。但我不想多说什么,既然错就错了,这时再说也迟了。只愿她往下的路别再乱走就行了。
小路上没什么人走,静得很,我又闻到了那股气息,而且明确的知道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我很苦恼,这么好闻的味道怎么来自一个快死的老太太身上呢?这和我心目中的姑娘差得多远啊?
也许,人活着就这样,你以为是的,偏偏不是,你以为不是的,偏偏就是。当然,你以为是的,可能真的是,就是!
最后,小路来到了河的堤岸上,当然,小路并没有通向河边,而是沿着河流往北。我的车子载着柴火,载着老太太也往北,直到把蔡家镇甩在后面!
无论如何,我得说话了:
“老人家,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你帮我看看,后面有人跟来吗?”老太太说。
后面是有人,但人家已经事先在地里干活,并不是我们来才在那儿的。
“你再看看四周,嗯,爬到车上来,看得远,再看看,有没有不像本地人的?”
我爬上车,站在柴火上面,胡乱看了一遍;什么是本地人呀?谁是外地人呀?虽然我不太清楚,在我胡乱遥望之下,没什么外地人,就连本地人也都在干活呀,有谁会来乱看我们呢?我们这一车柴火值什么钱?
如果不是你给了一倍的价钱,我才懒得听你的话呢。
“好吧,往河下面去吧。”老太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