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嗅觉渐渐恢复,嗅到了女人身上的香气,不是胭脂香粉的花香,不是熏香丸药的药香,是女人香。
混杂着淡淡的甜甜的好酒气,微微有一丝汗味。
这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成熟,美丽,保养得当。
“虽然你跟慕容复一样是文盲,但你又不是哪家皇室的后代,你扯啥犊子。”
“去尼玛的,祖宗还不是自己挑,我爸姓李我妈姓朱,我可是唐朝和明朝的强强联合。”
而身边这两个男人,身上没有酒气,却有一种廉价的烟味、汗味、就从说的这些话都能听出来,并不是地位太高的人。
忽然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钥匙,这钥匙却不是铜的。
一股风忽然从面前飘来,一股食物的香味飘了出来,这里是她家?
哗啦哗啦两声,似乎两包重物被扔下。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阵子,说话的只有那两个下人。
女人忽然又开口了:“谢了哥们,改天去我哪儿喝酒,我给你打八折。抖搂了这一路的药粉,啧,麻烦你们了。”
怎么?这不是下人?那么,是邻居吗?
“司马小姐您太客气了,小费给了这么多,扫扫地算什么啊。”
“哈哈,那就好,拜了。”
司马!司马……
男人尽力想要睁开眼睛,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心中狐疑提防,这个奇怪的女人,这里也是给奇怪的地方,除了那一丝酒气之外没有他熟悉的气味。
就连胸部的伤口上撒的药粉,也是没有闻过的气味。
这个女人从哪里发现的我?是红花集外吗?
她姓司马,是司马超群的亲人吗?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带到这儿来?
可她的声音、态度听起来都很下流,难道是伪装?她不能让人知道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除了左右架着我的两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之外,忽然有一只热乎乎的柔软的手搭在身上。
昏迷中,他的重量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可不矮,几乎比自己还高一点点。听见奇怪的纸张脆生生的响了两下,然后就是缓缓的向后移动,忽然带起风声,随即是碰的一声。说:“艾玛哪里话痨真特么烦死了。总算到家了。”
司马明长呼了一声,把他轻轻放在沙发上,随便甩掉鞋子。
他感受到身下柔软的东西,应该是卧榻,奇怪是触感是自己却没有见过的东西。听到这个女人赤足在木地板上跑来跑去,听步伐,有点粗鄙的功夫,只比刚刚扶着我的那两个下人好一点。
下盘很稳,但轻功很差,步伐有力,腿上功夫还不错。
风突然一下子就吹了进来,应该是开了窗子。
那个女人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好运来那个好运来~年年春天花常在~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这歌他听的清清楚楚,却又迷惑了。从节奏来看,这不是一首曲子。
路边的野花这种话,是个男人就能秒懂。他也不例外,只是不解,难道这个女人是……看上了色相?
他觉得自己已经清醒了,嗅觉、听力都恢复正常,思想也很敏锐,却还是控制不了身体。
听了这首歌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不是很清醒。
啊,忽然觉得很冷,不知道是穿的太少了,还是失血过多。
听脚步、感觉到风、嗅到味道。一切都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又来到自己面前。
一只热乎乎的、热的烫人却让他觉得舒服的手碰到了他的脸,轻轻的抚摸。
顺着眉毛,滑到鼻子,顺着鼻子,开始摸嘴唇。
贺兰阏非常满意自己看到的一切,一个在她看来非常合乎口味的男人。
脸色苍白,看似瘦弱,可她摸到了一手硬邦邦的,不是排骨,而是肌肉。
他虽然闭着眼睛,显得疲惫,却没有柔弱和愚蠢,那锐利透骨而出。
她忽然很想吻他。
一个粗暴的吻忽然贴了上来。
热热的嘴唇,浓郁的玫瑰香气,还有一条灵巧而下流的舌头。
他觉得要窒息了,但从感觉来看,全身上下只有嘴唇被她碰到,看来她是站在自己面前,手扶在什么地方借力,弯下身来亲吻的。
啊……你到底要咬到什么时候?真的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