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这几日因为宁雅再嫁的事情,心情不爽,一改留宿雅琪宫的习惯,夜里连着去了几个年轻侍君的宫里。
一时间,后宫众人纷纷猜测宁雅惹恼了女帝不提,年轻的小子们得以侍寝,自是欣喜不已,使劲浑身解数,在床上曲意逢迎,只希望借此机会能入了女帝的眼,或是能诞下个一女半男的,有个依靠。
宁雅得了消息,摔碎了雅琪宫中不少的花瓶,但是想到自己如今还是待罪之身,并不敢有所动作,只每日里避在宫中,又派了心腹,隔三差五的和宁家联络。
司徒天这几日,床第之间,在几个年轻的侍君身上大逞威武,得意着自己的宝刀未老,心情也有所缓解。想着高达来报,胡丹所说的刺杀,查了这许久,并未查到宁家头上,女帝心里就盘算着,再冷上宁雅几日,降降他的分位,在朝上也摔打摔打宁家,这件事情,就这样罢了吧。
不想,女帝刚有了这个打算,暗卫头领就把一幅画像,呈了上来。
司徒天看着手里那被自己抓了半天,揉得皱做一团的画像,牙关紧咬,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看着很有几分骇人。抬眼,估摸了一下时辰,压抑住现在就传召高达的冲动,司徒天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走了一会儿,心情实在平复不下来,料想自己今晚是肯定睡不着了,女帝最后还是唤了侍官
“传高达。”女帝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狂风暴雨。
尽管已经是深夜了,督查院长使高达高大人,还是第一时间就进了宫,颤颤巍巍得跪在了女帝脚下。由于是深夜得到的传召,高大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所以丝毫不敢耽误,衣服都是在轿中胡乱穿的,看着很有几分凌乱。
看了这个半夜被挖起来的老臣,女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片刻道,“高爱卿,起吧”说着,上手扶了高达一把,直引着她在自己的下手坐下。
见女帝并不坐,而是来回的踱步,高达哪里敢坐,起身几回,都被女帝强按了回去,最后只得虚虚得坐了,看着女帝从未有过的烦躁的神情,高达心下思量着,女帝这是怎么了。
来回走了半天,直到把高达都看晕了,女帝才开了腔,“老爱卿,胡丹那边关于她和宁家可还说了什么?”
高达心想这些自己可都奏过了啊,女帝怎么会再问呢,尽管满头雾水,还是站起身来,“陛下,胡丹说,她和宁贵君早年订过亲,宁家怕她多话,把她打发到了蕲州,一去就是10多年。这些年一直是相安无事,不想今年中秋夜宁家竟然派了人,要灭她的口,她就一路逃回了京城。自知不是宁家对手,这才告上了督查院,只为保住一命,至于她说的江湖中人,老臣派人查了,虽说,宁家以前是养过几个门客,可。。。”
“朕想问的不是这个。”见高达把这些又重复说了一遍,女帝高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很有几分急躁。
高达疑惑得抬头,实在不知道女帝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司徒天叹了口气,从御案上拿起一个画像,递到高达手上,高达接过看了,见就是一个小公子的画像,不明所以得看向女帝,
“这个是暗卫得到的,说是胡丹画的,她失踪后,从蕲州衙门里流了出来,因为这幅画像上的人容貌过人,一路流传到京城,10两银子一副。”
高达显然不理解,女帝怎么会对这副画感兴趣,
司徒天看着疑惑的老臣,又叹了口气,“这画中人,是宁雅。”
“啊?”高老大人,惊呼一声,后来自知君前失仪,赶紧下跪请罪,女帝不以为意,挥手让她起来,
见女帝看着自己,似乎是等着自己回话,高老大人,思考半天,这才说,“这个画像看着14,5岁,陛下难道是觉得胡丹和宁贵君在大婚前见过?这个,其实也可能是胡丹,照着贵君小时候的容貌画的呢?”
“不是婚前,你看画像头上,插的发髻,可是贵君特有” 司徒天又丢下了一枚重量级的炸弹,
此言一出,高老大人,顿时呆住,赶紧低头细看,画像的头上果然有个发髻,因为角度的原因,看着不是很明显,女帝一说,高达才注意到,这个发簪,赫然是贵君专用的淡黄色,明白了女帝话里所指,高达心中惊涛骇浪,磕磕巴巴得说,“陛下,是,是觉得,她们在大婚后见过?这不可能,,,贵君是不准出宫的,胡丹哪里得见啊,而且这怎么可能呢,这不。。。。。。”
见高达如此慌张,女帝反而镇静了下来,“老爱卿,朕也不希望真是如此啊,可是这画像,和宁雅年轻时如出一辙,要说胡丹单凭宁雅幼时容貌就能画出这画,朕可不信,而且,这个簪子,也如此栩栩如生,没见过的人,怕也画不出。胡丹那里,就劳烦你了,再去审审,刺杀什么的没什么紧要,朕就是想知道,她和宁雅最后一次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
高达所说,女帝也清楚,嫁进宫后,男子是不准出宫的,胡丹也不可能进宫。所以按理说她们是绝不可能见面的。可是,女帝清楚的记得,宁雅嫁了自己后,是回过门的,那原本只有君后特有的回门,因为自己宠爱宁雅,特许给了他,为此还和当时的君后尹音冷战了许久。
打发了高达出去,女帝一挥手,暗卫跪在地上。
“去查查当年宁雅回门跟着的宫侍,朕要知道,当年宁雅回门发生了什么。”暗卫得令,一晃不见了。
女帝对着画像出神,像真像,和记忆中年轻时候的宁雅可谓是一模一样。
要说是有心人画了他的容貌,流了出去,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当年的宁雅在中秋时是登过台的,这才被自己看上,中秋人多眼杂,被有心人看了,不是没可能,可是这发簪可就解释不通了,而且怎么就那么巧合,多年后从蕲州流出他当年的画像呢。
想到宁雅可能在嫁了自己后还见过胡丹,女帝眼神一冷,轻哼了一声,一个男人罢了,自己可有一后宫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宁雅如果真的敢不守夫道,哼。。。
此时齐王府里,尹悦气鼓鼓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我不去,为什么让我去啊,要说,你自己说去。”说着,瞪了司徒菁一眼,又看着太女,眼里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司徒菁无奈道,“我也想去说啊,可是我现在连个夫郎都没有的,我怎么说这话啊?”
尹悦眼睛一瞪,语气里带了万分委屈,“那你就接我伤疤啊,明知道我和书然成婚那么久了,都还没个孩子。。。。。。”
想起,尹悦和杜书然成婚将近3年了,别说女儿了,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尹家两个老的急得不行,太女也迟疑起来,这话让尹悦去说,确实是有点揭人伤疤了。
司徒菁看着尹悦那委屈的样子,心底也是万分柔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正是因为你和杜书然多年没孩子,所以你说这话才顺理成章,没人怀疑。再说了,你和杜书然身体健康,太医都看过多次的,又不是不能生,暂时没孩子而已,能算什么伤疤啊。你看姐姐,也是成婚3年上才得了小婕儿,如今太女夫又有了身子,你才成婚2年多,着什么急啊,孩子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了。”
听司徒菁这么说,尹悦脸色好看了不少,但看着还是不情愿,
司徒菁又接着说,“现在可是咱们关键的时候,如果真成了,一举就能除了宁家,难道你不想?”
“怎么不想,我当然想了,不过,这个,真行?”尹悦犹豫了起来。
“行,行,只要你照着去说,保管行。”
“那行吧,我去说。”尹悦一咬牙,一瞪眼,说的好像让她去英勇就义一般,看得司徒菁一阵好笑,不过见她总算是答应了,太女和司徒菁都松了口气,
尹悦寻思着司徒菁教给她的,要她说的话,嘀嘀咕咕得在一遍一遍的练习,太女拉了司徒菁走到一旁,
“菁儿,让小悦她在这个节骨眼去说这话,母皇会不会怀疑到我们?”
“姐姐放心,小悦从小就是个简单的性子,姨母也知道的,哪里就会疑心到她啊,再说,我让小悦去说的,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姨母自己有心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去,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想着女帝可能有的反应,司徒菁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