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宁愿耗费脑细胞去猜来猜去,也不愿意相信我一开始说的话。即便现在猜到了答案,跟我之前告诉你们的,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黑崎真咲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们,她依旧保持着那个优雅而恭顺的站姿,目光始终追随着远处那道身影,仿佛那是她世界的唯一。
从始至终,这不过是罗斯的一场游戏。
若是换做她来处理,京乐春水和浮竹这几只聒噪的虫子,早就已经变成了尸体。
他们的存在,除了能提供一些恶趣味的价值外,在她看来毫无意义。
“嘛嘛,虽然结果一样,但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推导出来的真相嘛。”
京乐春水并未因对方的嘲讽而动怒,反而笑着道: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当时就不该瞻前顾后,早点接手十三队,甚至强行软禁老爷子,或许就不至于演变成今天这副烂摊子。”
“有什么区别吗?”
黑崎真咲的声音毫无起伏,陈述般的语气平静道:
“你认为是你的犹豫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有没有一种可能,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无论你怎么挣扎,所有的支流最终都只会汇向他所期望的那片大海。”
京乐春水闻言,眼神微微一凝。
这种宿命论般的论调从一个顶级强者口中说出,本身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看来,罗斯就是你们口中的全知全能者了。”
京乐春水压了压帽檐,语气看似随意地试探道:
“我很好奇,这么强的他在你们十刃中排第几?前面那几个我们也见过,那位第二十刃虽然强,但也没给我这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你觉得我们这些十刃很强吗?”
黑崎真咲忽然转过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这还需要问吗?”
京乐春水指了指还在燃烧的战场:
“小姑娘,这就有些炫耀了。就凭你现在这仅仅是站着,就压制了痣城的能力。甚至在常态下,就拥有了媲美老爷子卍解的恐怖灵压。这如果不算强,那这世上还有强者吗?”
然而,听到这番评价,黑崎真咲的眼中并没有骄傲,反而闪过一丝自嘲的悲凉。
“你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在他面前,我连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
黑崎真咲的声音变得幽幽的,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禁忌:
“所谓的十刃,无论我们进化到了什么地步,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群陈列在架子上的珍藏玩具罢了。想要握住十刃这把足以毁灭世界的利刃,握刀之人,天然就必须拥有凌驾于十刃总和之上的伟力啊。”
京乐春水的手指在袖中微微一颤。
这不仅仅是实力的差距,这是一种已经被完全驯化的奴性。
而且黑崎真咲的话,也侧面在说明,罗斯就是那位凌驾于虚圈之上的王。
但,怎么可能有这种存在?
要知道,黑崎真咲原本是有家室的人,并非天生的恶徒。
能让这种人死心塌地,甚至放弃尊严地臣服,要么是虚王宫用家人做威胁,要么就是罗斯展现出的力量,让她将“反抗会死”这种念头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只剩下“顺从才能苟活”的本能。
“啧,这世上真有强到那种地步的怪物吗?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导演这出戏,直接武力平推不就完了?”
为了掩饰内心的惊骇,京乐春水故意用轻佻的语气反驳道。
虚圈的王来尸魂界卧底,还一步步坐到了即将登顶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该觉得骄傲自豪,还是该觉得悲惨凄凉了。
对方确实认真了。
但认真以后,他们也确实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有的人只期待结果,而有的人享受过程。”
黑崎真咲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拙劣的激将法:“他之所以不急,仅仅是因为他是后者。他喜欢看你们这些蚂蚁在棋盘上,为了那虚假的希望而拼命挣扎的模样。”
“呵,他就等着我们像那位大织守一样,向他臣服?又或者被他一个个玩弄致死?”京乐春水自嘲的笑了笑。
他现在有些能理解,当时修多罗为什么会从零番队投靠虚王宫了。
如果罗斯真有碾压十刃的实力,那怕是距离灵王也不远了。
而灵王的情况,虽然他不是特别清楚,但也是有所耳闻。
灵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好。
“说实话...你的眼光真的很差。你觉得修多罗比我稍微强一点?但实际上,她比我可惨多了。”
“修多罗...惨?”
京乐春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眼神立刻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