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又给他夹了一口菜，“如果你觉得两个人有必要时时刻刻在一起，那我就留下。如果你觉得两个人需要有彼此的空间，那我就跟着成策。”

“嘿，程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裴俭的脸马上变得八卦异常，“你怎么知道我要留下？”

“吃你的菜，哪儿那么多为什么。”程颐逼迫道，“不许再把青菜捡出来了！”

裴俭没有理会他这一茬，“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吃多了我的口水，所以我们俩有特殊的心电感应了！”

程颐的脸色有点发红，“你能再恶心点吗？！”

“我觉得，两个人还是有彼此的空间比较好，”看程颐的脸马上变了色，裴俭搜肠刮肚的就开始找借口，“如果俩人一直在一起，肯定会产生厌烦心理的，你看，为什么人家都说不要跟朋友一起合作开公司，肯定也是因为这个……”

“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例子，你也能举出来。我知道自己占有欲太强了，你渴望自由那咱们就分开工作一段时间试试吧。”程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小颐，我简直都要痛哭流涕了，”裴俭激动的想要抱住他，被程颐一拳险些把脸打肿。

“这么说来，成策不撤场还真是对不起你了，”程颐干笑了两声说道。

“别这么说，咱们眼下还是一个公司的人，是不是？”裴俭贱笑着说，忽然间想到，“不对啊，甲方的人肯定是看上你了，然后捎带脚的要我也留下来吧？要是你走了，那我不就是一个鸡肋了？”

“别人怎么看你重要吗，这还是某人跟我说过的话，”程颐绷着脸，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忍不住。

“管他呢，不要我我就赖着不走了。”裴俭夹过去一块肉，“来来来，多吃点，你的屁|股最近摸起来都没什么弹|性了。”

“……”

果不其然，裴俭也算是一语成谶，在那之后，甲方的人也没有说要跟他们俩谈话的意思，公司那里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慰问几句，安科来过一次，但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整个成策都知道，任凭这个项目卖得再好，现在老大也决定壮士断腕，割舍下来了。

平稳的又度过了一个月，除了代理费没有催回来之外，裴俭倒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挺舒坦。

这天他心血来潮，跟公司里的同事在微信上聊了会儿天，结果得知了一个让他诧异的消息。

安科离职了。

裴俭的脑袋里轰然见白了一下，跟程颐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也十分诧异，“不会吧，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预兆，怎么会这么突然？”

隔着屏幕裴俭都可以闻见对方的醋意，“安哥还不是为了你们项目，两个月都催不回来一笔代理费，还要挖墙脚坑我们的人，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笔买卖赔了。老大撒气找安总，安总没有找你吗？”

裴俭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发木，他想说没有但是又觉得此刻的自己当真是没有脸说这样的话。“可是这个破县城的项目，有那么重要吗？”

“贱哥，你有没有调查一下你们的甲方？他们在市区已经拍下来一大块地，百亿的流量盘，飞了！”

裴俭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字，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感爬上心头。

他很少觉得对不起一个人，做事虽然全凭心意，但是从来不会后悔。平心而论，安科对他当然是极好的，要不然就算自己这天高皇帝远的，也不会一点也听不到半点风声。

肩膀忽然间一酸，程颐轻轻的按着他，“都僵硬了，你总是趴着脊椎不好。”

“小颐……”

“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程颐继续揉着他的肩膀，仿佛把他搂在怀里一般，“但是这样的事，你根本没办法控制。再说了现在不管什么都是双向选择，你不能现在就断定说，安科的离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裴俭本来想说，看来你比我还冷血，但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生活原本就是这么无常，在你觉得一帆风顺的时候忽然间就给你来这样的一个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