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很低,每日里除了主厨交待的事情其他一律不过问。
原来的大厨们还在嘲笑蒋丰到哪儿都是打杂的命。蒋丰也笑,说自己从小就心无大志,但求安稳。
这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姚南耳中,她但笑不语,没来由得一派轻松。
没有人知道蒋丰收获了什么,真正能够成事的人,永远不会介意在什么位置上,或者被别人以什么心态定义着。他们有全然独立的节奏,按照自己的方式行走着,却总是无往不利。
姚南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萧熠和G市了,就隔三岔五打个电话骚扰骚扰邵东宁。
“很好,上次是三点,这次起码是四点,我可以不用再睡了。”
“真小气!我这边火锅节还算成功,G市有没有兴趣同步啊?”姚南闲闲地说。
“你这怎么到了法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听听这口气,欠扁得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姚南最近就是躲着陈彧与。那是一个不能招惹的人,还是楚珂的心上人,怎么看都是远观为妙禁止亵玩。
所以,火锅节进行了半个月,陈彧与要么带着客户来,要么领着泛亚的员工来。并没有刻意来找她,见到她也没什么表情。走之前总归会短信一下三个字:我走了。
姚南隐隐能够察觉这次的对手有些强大,似乎已经宣告了目的而来,却又预留了一些猜想或者是主动权给她。她对萧熠的一厢情愿,说到底在位置上是不平等的,她的爱带着仰望。对于现在的姚南而言,他并不确定陈彧与对于她而言是什么。她烦躁地想,这种闲闲的讨打口吻,不是正是陈彧与的拿手好戏吗?
于是跟邵东宁胡扯了几句就又挂了。
火锅节一天比一天火,总算等来了姚南亟待已久的人。
宁老带着康捷走进皇庭中餐部的时候,姚南正跟老塔蒂进行着激烈地辩论。塔蒂夫人坐一边笑,她的丈夫思多虑广,跟姚南这种另辟蹊径总是辩到最后殊途同归。两个人每次都以兴致颇多开头,却总以垂头丧气结束。
所以一得到宁老总算出现了的信号,姚南眼睛一亮理了理衣角,给嘴角挂上90分的微笑,出门就要应战去。
老塔蒂冷哼了一声:“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坏心思了。”
大堂人声鼎沸,没有人因为多个自诩一方领袖的宁老就怎么样。对于宁老这种只要身在中餐馆就能独占一处的人来说,是很不舒服的。
姚南姗姗来迟,看到宁老已经点了北京涮羊肉的锅子,笑着就走过来:“宁老,真是不好意思,招呼不周。”
“姚小姐这里真是热闹。咱们中国人开的餐馆儿里,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场面了。”宁老面带微笑,中气十足地评论道。
姚南自然露出很高兴的笑容:“那还是多亏了这中法文化年的平台。皇庭算借了东风,不敢自居功劳!”
康捷给宁老增了水,宁老拿在手里一喝,是他喝惯了一种珍贵的茶种,当下误以为姚南有投诚之意,稍微放松了少许敌意,同时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姚小姐这茶还算选得不差。”
姚南心里都快笑神经病了,面上还得兜着:“也就是不差,这种茶只够放在我这大堂里招呼招呼了,我这里的大厨都看不上。就是宁老体谅我,什么都往好里说。”
宁老一听,脸都快紫了。
姚南还跟没事人一样,拿了公筷帮着宁老烫了片羊肉,就蘸着花生酱放入宁老的碗中:“您一定得尝尝,这可是正宗的老北京手艺呢。”
说着,她摆出了期待的表情,目光殷切地盯着宁老看。
宁老也盯着姚南看,最终直接起身,步出餐馆。
康捷紧跟着即将出门,却终究没沉得住气,轻蔑地对着姚南,吐出了两个字:“找死。”
姚南收回刚才的一系列虚伪表情,目空一切地回了句:“恭候。”
说完,转身回到内堂,夹起那块儿涮羊肉就吃了起来。这个宁老,竟然对花生过敏,那得少多少乐趣啊?!可怜虫~
她计划的事情正在稳步发展,于是周一,她正式地发了一封邮件给楚珂,是询价邮件。
火锅节期间,各种食材源源不断地空运而来,姚南看了看各种进口、商检、查验费用繁杂而高昂。目前这种现状是无法改变,可是等火锅节一结束,所有的食材就必须全部从泛亚进口。
楚珂按照月单给姚南报价。所有的货物从不同地方发到戴高乐机场,然后泛亚帮忙做全套的进口手续,最后送到皇庭的仓库。一系列下来,条理分明,价格更是划算得多。
楚珂打趣:“陈总亲自过问此事,空运费用基本上就保了个本,清关费用更是只有我的劳苦费。姚南姐,你可得请客啊!”
姚南大手一挥十分嚣张地说:“小事一桩!说到这个,楚珂你不是要生日了吗?我来给你办怎么样?权当谢谢你!”
“哇!真的吗真的吗?~姚南姐,我真是太爱你了!”楚珂一得意,就在格子间里站起来满脸兴奋地喊了声。
“呵呵。”姚南也高兴:“那就说好了,你多叫些朋友,我给你好好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