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是打仗吗。
笑声在吴钊铭走近的时候慢慢小了下来,但那笑意一直都在,云榛眉眼弯弯,静
静的听着喜气的唢呐声来来回回的拉着那几个调子,静静的看着吴钊铭一点点离自
己越来越近,又逐渐远去。
慢慢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好姻缘,要不是这样,自己又为何阻挠呢?但是既然
两个人都同意了,说不定会好好过下去呢?
慢慢度着步子,随着散开的人群,向月老庙走去。
吴钊铭在高头大马上,紧缩的眉头一点点凝结。
他那一脸笑意的模样,那俊雅的身姿,在那样的一群人里,自己都能将他认了出
来。但是,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来路不同,去路更不知要远向何方,有这样一
段交集,已属不易,自己还要求什么呢?
就算刘赦雅不来那样的一封信,就算他不会迎娶任何人,那个人,都不会为自己
停留。
吴钊铭面色坚毅,看着越来越近的丞相府,扯起了嘴角。
云榛回到月老庙的时候已经下午。虽然被吴钊铭的婚事一搅,来月老庙的人并不
像往年那样多,但是毕竟还是上巳节,求取姻缘的人仍不少,整个月老庙的人都忙
活了一天,挂在嘴角的笑容早已僵硬,来回跑的步子都有些发颤,此时一看见云榛
进门,“哎呦”一声,将僵硬的笑容揉的在扩大一番,迎上去,“先生你可回来了
,这不,都忙死了,就等先生来帮忙了。”
云榛也不客气,回房换了衣裳,就开始在前面忙活起来。占卜姻缘,牵红线,乐
此不疲。
等到闲了下来,却已经到了晚上,但整个月老庙还是一片喧哗:晚上还有庙会,
游行,集市,说起来比白天还要热闹,只是不用人了。
云榛在冷清的后院,安心窝在弥瑄的怀里,一边啃着点心,一边和弥瑄说今天在外
面看见的事情。弥瑄静静的听着,有时会说一句,有时摸摸云榛的头发。
说起来,其实三月三,也是桃花节,也就是云榛的生日,但是,对于云榛来说,
生日这种东西,有没有其实无所谓。当神仙的,都是一辈子活的不知道去了那,要
生辰有什么用?像是弥瑄,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像是凤洺烙,出生时
要九九八十一年,这下子,要怎么算?
所以,云榛也就是还记得有这么个事罢了。
所以,当弥瑄见到自己,先是一口吻了过来,直吻得自己不知今夕何夕,又是轻轻
一笑,贴着自己耳朵说“贺生辰”时,自己一下子懵了起来。
和风是天生闲不住的性子,早就被安逸的月老庙生活磨得气愤不已,拉着凤洺烙就
去胡天海地的四处玩去了。所以,现在,整个月老庙后院,只有云榛和弥瑄两个人,
安安静静的,云榛吃完了点心,回手抱住弥瑄,将头缩在他的怀里,隔着薄薄的却温
暖的衣衫,听弥瑄的心跳,一声一声,不急不缓,一如他的清冷,不是让人冷到退却
,而是使人始终保持一种淡然与清醒。
一声一声,云榛觉得困了起来,模模糊糊的闭上眼睛。
弥瑄低头看着怀里的云榛,怜惜的又拥紧了一些。
手指无意识的缠住一股红绳结,弥瑄将脸贴在云榛的脸上,嘴唇划过云榛的耳廓,
喃喃道:“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