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卫打开地牢最深处的铁门后,加隆谢绝了守卫的陪同。
他独自一人,一手提著一盏油灯,一手挽著厨房准备的饭篮,来到了关押詹姆的牢房。
昏暗的火光中,一头乱糟糟的金髮显得格外醒目。
詹姆·兰尼斯特,曾经风光无限的御林铁卫,如今像一头被拔去爪牙的雄狮,蜷缩在冰冷的石墙旁。
囚禁数月,詹姆的身形较之临冬城时,瘦削了太多。
加隆缓缓打开牢门,將油灯掛在墙壁上,然后平静的俯视著詹姆。
“詹姆爵士,別来无恙乎?”
原本半睡半醒的詹姆,在听到熟悉声音的瞬间,立即睁大双眼。
並且在看到加隆的剎那,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昔日的锐光。
他猛地起身,却被脚下的铁链差点绊倒。
“呼....
”
詹姆喘著气,又缓缓靠在墙上,再度坐在地上。
他懒得再去挣扎,只是双眸死死盯著加隆,声音中尚带有当年的傲气。
“瞧瞧是谁来了?”
詹姆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原来是北境的巨熊屠戮者啊!”
“我听说你不是在北境狩猎海怪吗,怎么,现在也跑到河间地看我的笑话来了?”
“还是说,河间地的仗打不下去,需要你来帮忙?”
他的话看似漫不经心,却精准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局势確实不妙”
加隆出人意料地坦然承认,“泰温公爵和提利尔家联姻,君临固若金汤,罗柏被困在河间地,进退维谷”
詹姆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的神態更加放鬆,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巨熊屠戮者,那个少狼主派你来求我的?”
“那倒不是”,加隆摇摇头,神情自若,“局势虽难,但对我而言,也不算什么”
“我这次过来,只是想见见故人而已”
詹姆脸上的讥讽更加浓郁。
加隆缓缓蹲下身,將饭篮中的酒壶与半块烤好的牛排放到了詹姆的身前。
“你可能觉得我是在骗你”
“但詹姆爵士,实话实说,我一直十分敬佩你!”
“敬佩我?”,詹姆面容怪异,隨即疯狂大笑,“哈哈...
”
他指著加隆,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才缓缓停下,讥讽道。
“你说你敬佩我?”
“敬佩一个弒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