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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和贺枫第四次去森莫港拉货的时候,出事了。
这一个多月,苏帕的胃口越来越大。
第一批货,价格高了三成,老五忍了。
第二批货,价格又涨了一点,老五还是忍了。
到了第三批,除了货款之外,苏帕的人开始收“劳务费”,装车要钱,过磅要钱,开路条要钱,每一个环节都要抽一笔。
老五心里清楚,这是在宰肥羊。
但杨鸣交代过,先忍着,别起冲突。
所以他一直忍。
第四次去的时候,老五带着贺枫,开着一辆租来的卡车,天没亮就从金边出发。
走了五六个小时的烂路,中午才到森莫港。
仓库还是那个仓库,铁皮棚子,锈迹斑斑。
但接待他们的人换了。
不是阿隆。
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剃着光头,脖子上纹着一条蛇。
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两条结实的胳膊,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阿隆呢?”老五问。
“阿隆有事,今天我负责。”光头用高棉语说了一句,旁边一个会中文的翻译转述。
老五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货呢?”
光头领着他们往仓库走。
仓库里的木头比上次少了一些,品相也差了一些。
老五蹲下来看了看,皱了皱眉。
“这批货不行。上次说好的是一级料,这顶多算二级。”
翻译把话翻过去。
光头听完,咧嘴笑了一下,用高棉语说了一串话。
翻译犹豫了一下,转述:“他说,一级料卖完了,就剩这些。价格不变。”
老五的脸色沉了下来。
“价格不变?这货最多值上次的七成。”
光头又说了一句话。
翻译低着头:“他说,爱要不要。不要的话,下次别来了。”
老五站起来,盯着光头看了几秒。
光头丝毫不惧,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手搭在腰间的枪柄上。
贺枫在旁边,轻轻拉了一下老五的袖子。
老五深吸一口气,忍了。
“行,这批我要了。”
他转身往卡车走。
装货的时候,又出了问题。
几个工人把木头往卡车上扔,动作很粗暴,有几根木头摔在地上,磕出了印子。
老五皱眉:“小心点。”
工人们看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扔。
装完货,老五去找光头结账。
“十五吨,按上次的价,一共三万两千美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