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九七八零年，春。

回想生命点滴，看似无迹可寻，其实早有定数。

“好香！”钱多多刚想从大树上跳下，去偷树下供桌上的鸡和水果，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溺水一样，不停往下沉，手脚乱抓，抓不到任何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摔到底了。

缓缓神，借着微弱的光，看向身下，一位十多岁，身穿橙袍的少年躺在下面。

自己干瘦的屁股，正压在他头上。

少年一动不动，似乎被砸死了。

钱多多从地上弹跳起来，声音颤抖：“啊，这在哪？你是谁？”

那少年没有动静，也没人回答。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臭味。钱多多弯下身，用食指捅了捅那少年，没反应。

把手探到他鼻子底下。

没有呼吸，没进的气，也没出的气。

“死了？我弄的？”摸了摸少年的脖子，是热的。

钱多多往后一坐。

“真是我砸死的！他还和我差不多大！”

钱多多浑身发抖，坐到地上往后退，直到靠到一堵墙上，瞪大眼睛看那少年，期望什么时候再动一下，再坐起来。

摔下前，他是囿砂村十三岁的孤儿。

凡人一个，三岁没妈，五岁没爸。又懒又馋，偷鸡杀狗，摸鱼掏鸟，为了活着什么都干。

此刻落进这里，一个陌生世界。

命运从一个齿轮，莫名其妙地跳到另一个齿轮。

钱多多咬紧上下牙，打量四周。

石洞，四周是天然的岩石，上面有凿过的痕迹。

前面透着亮，有个窗，窗下是门。

窗口射过来的光，落在那少年的脸上。

钱多多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扔向少年，打中脖子。

少年没有反应，脸越来越白，死人一样安祥。

钱多多的腿抖得更厉害。

“冤死的人有鬼魂。他的肯定在悄悄看着我——也许就站在我身边。真不怨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心里有一面大鼓在重重地敲。

他抓了抓头发，抬头看洞顶，那是整块岩石，没有一丝缝隙。

贴着石壁，冲到窗户那里。

“砰砰砰！”用力拍打门，冲着窗外大喊：

“放我出去！我，没偷东西！”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

钱多多一声尖叫。

“活过来了，还是鬼魂？”

不等回头，一股力量猛地一拽，把他转过身。

面前，一个黑瘦黑瘦的老头悬空而立！

“鬼！”

钱多多双腿颤抖，牙齿不断打架。

黑瘦老头目露凶光，“哪来的浑小子？砸死我的徒弟！”

他右手冒出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