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士兵偷偷跑了,宁愿当流民,也不愿再跟着耶律直鲁古逃亡。
耶律直鲁古坐在马车上,看着队伍一点点缩水,心中满是无力。
他知道,这些掉队的人,迟早会被北疆军追上,而他们的行踪,也会暴露辽军的方向。
于是耶律直鲁古病倒了,浑忽和母亲急得团团转。
就在母女俩无计可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是安排侦查后方敌情的探骑,神色惊惶,匆忙跳下马道:“陛……陛下。”
“叛军追来了,就在后面。”
“什么?”
队伍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就低迷的士气彻底崩溃,牧民们纷纷扔下行李,朝着前方狂奔。
士兵们也乱作一团,有人想组织抵抗,却根本没人听从指挥。
帖木儿汗尼紧紧抱住浑忽,声音发颤:“怎么办?北疆人怎么追得这么快?”
浑忽强忍着恐惧,朝着马车喊道:“父皇,北疆人来了,您快出来想想办法啊!”
可马车内毫无动静,只有外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轰轰轰轰~”
很快,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白色的浪潮。
北疆军的白色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密密麻麻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染成了灰白色。
“是北疆军,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逃难队伍彻底乱了,人们互相推搡着,朝着河中府的方向疯狂逃窜。
“杀。”
“反抗者,格杀勿论。”
白色浪潮中,李东山身披白色布面甲,手中骑兵刀斜指地面,冷喝声在草原上回荡。
他身后的北疆骑兵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混乱的辽军队伍冲去,弯刀挥舞间,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耶律莫哥提着弯刀,试图组织残兵反抗:“都给我顶住,护着陛下和公主。”
可溃败的士兵早已没了斗志,有人刚举起兵器,便被北疆军的弓箭射中,倒在血泊中。
更多人扔下刀枪,跪地求饶。
草原上瞬间布满了尸体与哀嚎。
耶律莫哥刚砍倒一名北疆士兵,便被两名骑兵夹击,弯刀从背后穿透他的胸膛,老将军双目圆睁,不甘地倒在马下。
北疆骑兵如同狩猎的狼群,在草原上追逐着逃亡的辽国民众。
混乱中,浑忽公主的马车与耶律直鲁古的车架被北疆士兵团团围住。
士兵们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围着马车转圈,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吼吼吼吼吼~”
“哈哈哈~”
浑忽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望着四面八方的秦军,被吓得浑身发抖:“母亲,叛军杀来了,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帖木儿汗尼同样身体颤抖,强忍着恐惧说道:“不会的,浑忽。”
“你要记住,你是大辽皇室,耶律家族的公主。”
“北疆人虽然叛乱,但也是耶律家的姻亲。”
“他们不会为难你一个女人的。”
她们母女大概率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未来的命运与如今会截然不同。
需要用身体、用勤劳的双手换取在秦国的生存。
“让开!”
随着一声厉喝响起,秦国士兵们的吼叫声停歇,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李东山手抚骑兵刀,骑马缓缓走来,甲胄上沾着的血迹尚未干涸,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马车:“车里可是辽国菊儿汗耶律直鲁古陛下?”
马车内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后车帘被侍女掀开,耶律直鲁古虚弱地靠在车窗边,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