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办法控制所有的禁卫军,只能迟滞禁卫军出兵的速度。
但只要能将阿尔库斯拿下,其他一切都不成问题。
果真,看着他手中的明黄卷轴,又迟迟不见其他禁卫军前来支援,很多护卫们开始动摇了。
不是所有人都对阿尔库斯忠心耿耿,这些护卫们也要考虑家人。
“不可能!假的!”
阿尔库斯在马车里嘶吼:“他说的是假的,禁卫军很快就会来支援,挡住他们,本相重重有赏。”
在金钱的激励下,护卫们的抵抗再次强烈了起来。
但谟措乌拔毕竟是一员猛将,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就像是一辆坦克,带着身后骑兵狂暴冲杀。
他知道,若是不能及时拿下阿尔库斯,等到禁卫军到来,自己就肯定会死。
既然动手,他们就没有了回头路。
他手下的众多兵将也是同样想法,他们都是跟随谟措乌拔东征的回鹘士兵,很多人都经历过删乐城之战,战斗力不弱。
再加上人数的优势,很快便将护卫们解决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只能被迫投降。
很快,谟措乌拔骑着战马,带人杀到了马车前。
“一群乱臣贼子!”
阿尔库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谟措乌拔的鼻子骂道:“本相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
“待我不薄?”谟措乌拔冷笑一声。
长枪指向他的胸前:“你那畜生儿子玷污我爱妾,逼得她削发为尼,你却只当是家奴互殴,草草了事。”
“这种恩情,我谟措乌拔受不起!”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锋利的枪尖瞬间洞穿阿尔库斯的胸膛。
阿尔库斯低头看着胸前露出的枪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算计了一辈子,连国王都成了他的傀儡,怎么也没算到,自己会栽在儿子做的蠢事上。
……
王宫,烛火已燃过半盏。
契俾多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宫门方向,心乱如麻。
突然,宫门处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甲士的呼喝,且声音越来越大。
契俾多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庆幸的是,在生与死的等待中,腾格里终归还是给了他一条活路。
片刻后,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国贼已诛!”
库迪那颜带着一群官员快步走入,身后跟着谟措乌拔等“反正”的禁卫军,玄甲上的血迹尚未干透。
他走到殿门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托盘:“国贼阿尔库斯已死,请陛下亲政!”
托盘里,阿尔库斯的头颅双目圆睁,嘴角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狰狞的模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请陛下亲政!”众臣和将士们齐声高呼。
契俾多看着那熟悉的头颅,又看看阶下躬身的群臣,突然浑身颤抖起来,脸上爆发出狂喜的神色。
他踉跄着上前,手指几乎要触碰到阿尔库斯的脸颊,喃喃自语:“老贼死了,老贼真的死了……”
“太好了!”
“腾格里保佑,祖宗保佑,我做到了!”
他猛地后退两步,放声大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滚落:“老贼,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的下场!”
那笑声里有压抑多年的愤懑,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更有重掌大权的激动。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声音陡然转厉:“传朕旨意,奖赏有功之臣!”
谟措乌拔被封为禁卫军统领,库迪那颜晋封为新的国相,其余参与起事的官员各有封赏。
而阿尔库斯的余党则迎来了雷霆手段,家族男丁全部处斩,女眷发配为奴;普通兵丁官员既往不咎,只追究核心骨干。
大殿里一派欣喜若狂,官员们互相道贺,仿佛高昌的春天已提前到来。
就在这时,库迪那颜上前一步,沉声提醒:“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络北疆。”
“言明我高昌国将一如既往臣服于北疆,上缴贡赋、随从征战,一切与之前不变。”
听到“北疆”二字,契俾多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方才的狂喜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冷却下来。
无论他如何挣扎,高昌国的头顶上始终悬着一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