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王五和孙大壮麵面相覷,哥俩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头儿他们……这是魔怔了?”
“真有这么难忘?不就是个女鬼吗?”
“要不说鬼迷心窍呢?你看头儿那样子……”
“嘖嘖,连头儿这样的身份都著了道……”
“嗨,早知道那幻境这么……这么带劲,咱哥俩当时就该选择留下一起扛了!”
“停止你危险的想法!小心回去你婆娘给你一饭瓢!”
“她敢?!哼!现在在家里,我让她睡炕头她就不敢睡炕梢!”孙大壮一挺胸膛,试图找回一点场子。
王五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但看同伴那副“家庭地位显著提高”的骄傲模样,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礼看著眼前这群“鬼迷心窍”的汉子,他也是个坏心眼的,等到气氛被烘托到最高潮,所有人眼巴巴望著他时,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嗯,来得匆忙,拘魂法器忘记携带了,改天吧。”
“啊——?”
顿时,房间里响起一片失望至极的唉声,赵心诚几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彻底蔫儿了。
人间悲剧,莫过寸止。
事已至此,赵小爵爷乾脆破罐子破摔,也顾不得支离破碎的形象,他捧著李礼正在收针的手,眼神哀怨又执著。
“李兄,当真……当真就没有其他稳妥点的办法,能让我与小清长相廝守吗?哪怕……哪怕只是时常能见一面说说话也好啊!”
李礼被他这执迷不悟的样子搞得有些无语,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並指在他颈侧脉搏处搭了一下,疑惑道:“体温正常,脉象虽虚却无邪祟侵扰之兆……也没被夺了心智啊?你小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他实在难以理解。
赵心诚身为镇妖司指挥使的独子,未来的三等子爵,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模样也有几分小帅,说句粗鄙点的,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名门闺秀、绝色佳人找不到?
何必对一个来歷不明、甚至可能只是幻境捏造出来的女鬼如此念念不忘……还只是个“一夜春宵”的对象。
谁知,赵心诚这小子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圣洁的迷醉表情,幽幽吐出四个字:“她不一样。”
来了!它来了!
经典语录虽迟但到!
李礼面无表情,內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沸羊羊和狗一桌。
看来这小子是病得不轻,中了深度“情毒”,寻常药石罔效,需要下一剂猛药才行。
嗯,看来需要给这小子安排个“惊喜”。
他隨口用“缘分天定,强求不得”、“人鬼殊途,於你阳寿有损”之类的话打发了几句,便將话题强行扯到了正事上——黑莲教。
本以为赵心诚这副魂不守舍、为情所困的模样,会没心思谈论这些正事。
没想到这傢伙一秒入戏,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恢復了往日的精明和锐利,假如脸色不是那么虚的话,还真有那么三分帅气。
这快速切换的状態反倒让李礼一愣一愣的。
“古钟內的妖邪真灵已被贫道收服。”李礼正色道。
“从其口中得知,那『黑莲教』確有死灰復燃、捲土重来之野心,且所图非小。赵兄还需儘快將此事详细稟明朝廷,早做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