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陵越却没有理会。
只是自顾自的,盘腿而坐,休养生息。
欧阳少恭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方兰生看了看陵越,又看了看欧阳少恭。
走到欧阳少恭的身边去,弯下腰来,轻轻拍了拍欧阳少恭的肩头。
欧阳少恭有些愣愣地看过去。
方兰生仅仅只是做了个口型——让陵越大哥好好修整吧,我们去另外一处,别打扰他。
欧阳少恭垂眼片刻,站起身来。
方兰生上前一步,微微扶着些。
来到几步开外停下,方兰生放轻了声音,劝道:“少恭,你...也别觉得心头不舒服。陵越大哥他...一身正气,发生这种事,肯定...”
欧阳少恭一怔,继而一抹苦笑在嘴角晕开:“呵~小兰真是长大了,都知晓劝人了~”
方兰生微微别过头去,耳尖沁了些血色:“少恭~”
欧阳少恭自是知情达意,不再打趣。
从怀中摸出一张丝绢来,将嘴角的血污打理一番:“我们去看看屠苏的情况~”
方兰生顺从地点了点头:“嗯~”
与欧阳少恭一道来到远处——百里屠苏昏迷的地方。
欧阳少恭缓缓蹲下身来。
方兰生也跟着蹲下身来。
此刻,百里屠苏像是安详地睡着了。
眉眼间尽是安宁祥和。
但全然没有血色的脸与唇,还有几乎都要听不见的呼吸声,却将这种安祥镀上了一层莫名的阴影。
方兰生喉间略略一梗,小心地看向欧阳少恭:“屠苏他...这是怎么了?”
“急火攻心,但又受阻。”欧阳少恭执起百里屠苏的手来,诊脉片刻后,大大地松了口气,“无妨,将血脉疏通开,也就行了。”
方兰生一听,这悬着的心,自然也落回到了肚子里,与此同时还多了一分熨帖:“要我帮忙吗?”
欧阳少恭欣慰的笑,就在嘴角:“帮我扶着他。”
方兰生来到欧阳少恭的对面:“好~”
与欧阳少恭一起,将百里屠苏扶起来。
欧阳少恭需要为百里屠苏行针。
便暂且由方兰生全然扶着百里屠苏。
此刻,方兰生才发觉,他以前或许是错得有点离谱。
之前,他看着百里屠苏,知晓对方习武,便觉得,对方应该属于精瘦的类型才是。
这一切都拜习武所得。
实际上,这百里屠苏应该是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
但这会儿,这轻飘飘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却令他有一瞬的恍惚。
他在百里屠苏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之他现在的这个感觉至少要重个十一二斤。
不过,那时他也不胖,仅仅就是个匀称。
这般情形,不得不让他有了一些百里屠苏是外强中干的感觉。
方才,同样是全然地扶着人。
明显都能感觉到欧阳少恭粗重的呼吸声。
那是颇有些承担不起陵越的重量。
他与欧阳少恭之间,差了将近六七岁。
欧阳少恭与他差不多,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如此一来...
同是师兄弟,为什么他们之间却差了那么多?
正当方兰生那脑中还在各种冒泡泡之时,欧阳少恭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拿过百里屠苏的手,冲着百里屠苏的十宣穴一一扎下一针。
又快速起针。
整个过程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