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狐狸什么的,就是聪明。
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寻求庇护了。
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了~
还怪想念的~
居然被圣君给无视了,某些家伙儿只能是跟着来到云台,瞅了瞅圣君,再瞅瞅云台这个位置[110],最终来到矮几对面坐下,声音放软了些,但清晰度相当高:“霁~”
想要忽略,很难。
对于这么一声一个字转了八个调儿的话,圣君不动如山,执起公道杯,分了两盏刚刚泡好的茶,给坐在他对面的东君隔空递去一杯,自己又执起一杯来,嗅了嗅茶汤的香气,欣赏着茶汤的颜色,话说得是相当的不走心:“重楼最近无事~”
说罢,浅尝一口,味道不错。
在此刻,无论多好的茶,对东君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想喝的茶,某些坏蛋不给啊!
东君又是一副懒散样儿,但在懒散中还带了点颓废,改换了坐姿,靠着矮几,以手支头,把玩着那个茶盏,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语气里透着相当的闷声闷气:“羲和都跑了,你让我拿什么去跟重楼打架?”
圣君觉得这根本也不是问题:“可以召唤回来。”
更何况,依照现在东君的程度,也足以不需要羲和了。
直接用气剑[111]不也挺好么?
或者在圣殿那边去随意挑一柄也行。
或许,对于重楼来说,用气剑和他对战,他会更兴奋些。
这种对战的方式,更加新奇,不是么?
左右现在的他,也很无聊~
神魔之井,须臾来回,又不耽误他什么事儿~
有架可打,重楼比谁都兴奋,也比谁都奋不顾身~~~
东君的眉峰挑了挑,对面这家伙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什么一副出主意的样子?
分明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东君眉间的红莲隐隐闪动血色的红光[112],语调也恢复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此刻应该是气愤和怨怼更多一点:“霁!”
可东君的气愤并不能影响圣君,圣君依旧一副娴雅的样子,理了理袖袍:“这不是个办法么?左右你又不愿和飞蓬打,那就找重楼。重楼暂时没法和飞蓬打[113],他应该很愿意有你这个练手的。”
圣君是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在东君眼里,圣君这就是故意在气他,且最好把他给气死。
东君觉得胸间憋闷得很:“霁,你这是嫌我命太长了![114]”
圣君并不理会东君的此番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转过头,冲着小白招了招手,待得缩成一团浑身上下都冒着委屈气息的小白乖乖溜过来,这才拿起“竹节枝”,也不逗弄小白了,而是直接投喂。小白歪着脑袋,眨巴了一下眼睛,扛不住圣君递出的零嘴儿的诱惑,还是把脑袋支过来吃零食了。瞧着小白贪吃的样子,圣君觉得虽然还是有段时间没有下厨了,但自己的手艺应该没有退步。轻轻抚摸着小白的头,看着小白眼神温柔,对东君一点儿也不在意:“不,我只是嫌我们这里的房子太旧了~”
东君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圣君在损他?
这打架什么的,谁能注意到这种事情?
东君咬了咬牙:“这有什么关系,把谢衣抓来[115],不就行了?”
原本圣君也没有料到东君会送来一个可以损他的茬儿。
如此正好。
圣君再次倒了杯茶,润了润口,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东君,眼神平淡:“...说来,沈夜也是你可以一战的对手。你把谢衣绑了,恰好能引来他。[116]”
圣君越是这般不动如山,语调平淡,但又处处火上浇油,东君就越是真的被浇了几勺辣椒油[117]。
真的是快被圣君给气得没脾气了,东君索性也不绕这个弯子,坐直了身子,直接问道:“霁,你到底要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面对东君如此表面还算平静,但实则怒火中烧的样子,圣君轻微挑了挑眉毛,甚至觉得东君有这样的问话,应该属于不可思议的范畴:“和你置气?有必要吗?”
“那你让我回来啊!”感觉到似乎这内室的大门敞开了一条缝,东君赶紧提出要求,“我不想在书房里呆了~”[118]
圣君仍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我又没有拦着你。”
此刻东君的心里是有点儿雀跃的,但仍旧还是不信,圣君会那么白莲花[119]:“真的?”
圣君很确认他的说法:“真的,如果你愿意回来跪棋盘[120]的话。”
一听到,竟然回房的前提条件是去跪棋盘,东君那脸色黑如焦炭。
看着某些家伙儿此刻颓废成了一团香灰,圣君丝毫对东君的心疼都没有,只觉得这是东君自作自受。
分明也是,虽然的确有钟声提醒议事的结束时间,但不代表,一定会按照这个时间去执行。总有事务繁杂会超出时间的时候。
前些日子,就赶上这么一遭。
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有事情,该解决就要解决,拖着,只能是小事拖成大事。
麻烦。
就因为这么一个茬儿,东君就去找紫英的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