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继续运功。
但这冰寒之力煞是霸道。
能够维持呼吸,维持心脉附近的温度已是不易。
然而,这呼吸都...
一层白雾,模糊了陵越的视线。
陵越浑身上下,乃至陵越所站着的地方的土地上,都凝了一层一指厚的冰霜。
这陵越也恍若一个雪人。
“极为隐忍这一点,你也很像他。”夏元辰冷淡地看着陵越的负隅顽抗,“你为何不选择放下?”
陵越几乎已经看不见夏元辰的脸了。
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对方是否要取他性命,他都必须坚持下去,屠苏还在等着他!
夏元辰将手中的扇子往上一抛,又轻松地一把抓过,声调却是沉得像冰:“何必执着?”
被那冰寒步步紧逼,陵越能够非常明确地感觉到他的状况在糟糕下去。
但他却不想这情况糟糕下去。
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其实,分明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冻得几乎看见了黑白无常,但也因为这种冰寒,他也恍然间想起了那块寒铁。
当年那么难,他都能为了屠苏舍弃一切。
现在,又有何不同?
坚定的信念被唤起,冰寒之力稍退。
陵越感知到变化,将所有灵力集中在了心脉,哪怕只是一点一点地争,他也要把这冰寒之力全部打退。
然而,这冰寒之力哪里是那般好相与的?
陵越打退一步,对方就要进攻两步。
明明白白的,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意思。
夏元辰冷淡地看了一眼冰霜的起起落落,直视着陵越那双光芒愈加坚定的眼眸:“想过再这么下去,连魂魄都被冰封,会是什么后果吗?”
陵越死死咬着牙,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一字一顿道:“...前辈,我只知道我若放弃,便什么都不会有了。”
夏元辰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挥,冰寒之力霎时消退。
夏元辰不再看陵越,而是看向远处那在海天之间自由翱翔的海鸥,置于腹前的手也跟着背在了身后:“你欲望太重了~”
陵越完全承受不了如此变化,灵力一下就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
那感觉...
像是被用大锤给把全身的经脉都弄来给锤了一遍似的。
支撑不住,膝盖一软。
但却不愿服输。
霄河剑往那地上一插,还是稳住了身形。
半跪在地。
但却气喘如牛,冷汗直下。
全身发软。
见识过此等实力,陵越心间幽凉。
稍稍收敛了神思便赶紧调息。
不愿再这么狼狈下去。
三炷香过后,陵越才勉力站起,话音中都透着一股虚浮:“我本就是红尘中人,能追求的也不过是师尊的剑术。我从未妄想成仙。更何况,我这样的人,也成不了仙。”
“然而,你这般模样,连追求你师尊的剑术都做不到。”夏元辰冷淡地睨着陵越,说出口的话也似乎带着一根尖刺,“你可知,你现在的程度还不及我见到他时的人类模样的一半?”
陵越一怔,垂下了眼去:“...的确做不到。我的剑,太慢了。”
夏元辰又一次看向远处:“确实很慢。”
陵越默然。
夏元辰待得陵越彻底恢复,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陵越:“...你出现在即墨,是为了什么?”
陵越挺直脊背,并无隐瞒:“是想要探访前些年的异常潮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