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柔柔软软的:“我不该轻信别人,谁知道这封传信里包藏着什么祸心呢?我应该只听师祖一个人的话~师祖~我错了~”
这次,明显的,慕容凌能够感受到紫胤周身的冰寒褪去不少。
显然的,就是被醋给泡了。
既然如此...
慕容凌正欲继续顺毛撸,却在此时紫胤发话了:“就这一桩?”
慕容凌一怔。
忍不住地咋舌——这也太那个啥了吧?竟然还是闷罐醋精?!
抿了一下唇,慕容凌正欲接着“认罪”,一只冰凉的手就按住了他汗涔涔的腰。
慕容凌立刻又变作一条咸鱼,被摁在了桌上。
慕容凌的汗毛立刻竖起。
还没等慕容凌的汗毛站直,厚重且已经冰凉下来的镇尺,又一次贴在了慕容凌的伤处之上。
这种威胁简直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慕容凌几乎一边感受着这镇尺热络的招呼,一边追思着他桩桩件件的“拈花惹草”,还一边承接下无数个“不许如何”。
甚至,紫胤的每一个不许,刚开始还只是不许,后面却因他那微小的挣扎变作了“本王不许!”。
他能怎么办?
这是圣旨啊~
他觉得,他索性改名叫“慕容不许”算了~
又或者他现在就是那粗糙的剑胚,正被铸剑国手给捶打成“不许剑”!
甚至还要他写下“罪已诏”!
还要他画押!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慕容凌正在临天阁这个锅里被煎炒烹炸之时,陵越和百里屠苏回到了天墉城主城。
刚一回来,陵越就敏锐地感觉到了那些弟子对百里屠苏态度的改观。
心下当真不知是何种滋味。
循着记忆,前往芙蕖所住的地方。
敲了敲门,却并无人应门。
陵越正寻思着,芙蕖是不是不在房间中,却在看见门上的浮灰之后,锁了锁眉。
就在这时,一封传信而至。
陵越连忙一看。
并未避讳百里屠苏。
传信的人,正是陵阳。
传信的内容,却是一个方位。
陵越看着这个方位,细细想了想,眉峰是忍不住地一挑。
见陵越反应有些奇怪,百里屠苏不由关心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陵越看向那些积灰,面容隐约有些灰暗:“芙蕖搬去新落成的‘清音阁’了。”
百里屠苏略略有些诧异。
仅仅只是几个字,陵越就猜测到了陵阳的意思。
这陵阳也仿佛手眼通天,竟都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这...
陵越目光沉沉地挪开视线,往前走去。
百里屠苏一见,赶紧跟上陵越的脚步。
就在即将要离开这个芙蕖住了很多年的地方之时,陵越停下了脚步。
回首而看那常年日光稀微的房间,眼前似乎还有少女的忸怩,少女的笑靥,少女的眼泪和依赖。
甚至耳畔还回荡着少女的娇蛮,疑虑,期待,盼望...
心间似被鱼钩给勾了一下。
虽有痛,虽有遗憾,但对当时做出让芙蕖与鸿雁之间签订剑誓一事,他却绝无后悔。
哪怕曾经芙蕖怨怼过他。
缓缓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肩膀也跟着往下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