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风晴雪也会因完成女娲一族真正的使命——牺牲守护,变作下一任孟婆,只是没了记忆。这是由他们是半身人族血脉,半身地下血脉早就埋下的因果。
风广陌冷然地走到法杖一旁,捡起法杖,来到百里屠苏身边,一把把百里屠苏给从地上拉起来。
拿过百里屠苏手中的焚寂,细细看了两眼。
又把焚寂塞回百里屠苏手中,沉声道:“以焚寂之威力,你尚未发挥出半数。现在,什么也别想,全身心地接受焚寂,听从他,依赖他,让他的力量化作你的力量。别再想你是谁。要拿下战神,你得有跟他抗衡的筹码。煞气,就是那个筹码。当年铸剑,便是引千载煞气而入。这是你手中唯一的筹码了。”
百里屠苏看了看焚寂,眉眼间翻滚着迟疑。
风广陌抬起左手,正准备催动法力,割开手上一道口子,以他的血作为开放所有煞气的媒介,却被巽芳一个健步踏过去拦住:“你疯了?!”
风广陌转眼看去,瞧得见巽芳的急色,却道:“没有两全局面。”
巽芳的手仿佛在此刻变作了铁钳,死死攥住了风广陌的手腕,差点目眦尽裂:“你冷静点!煞气绝对不能被释放出来,否则天下都要变作炼狱!这不是你我能够担待得起的!”
风广陌觑了正在蓄力的太子长琴一眼,又看向巽芳:“现在不过同归于尽罢了,还能如何?”
巽芳被风广陌的话给震了一震。
心头一转,也明白过来,风广陌确实是疯了。
但这千载煞气一旦被放出来...
几者之间正在冷凝之时,太子长琴的下一个法阵却也构筑完成。
冷笑就荡漾在嘴角:“有趣~”
攻势再度袭来。
此刻,谁也来不及思考。
百里屠苏与风广陌联手迎上。
巽芳则退去一旁。
在打斗的间隙,巽芳瞥见地上的鳞片,心头有了主意。
指尖轻动。
那鳞片立刻边缘就有极为微弱的灵光闪过。
这不过片刻功夫,巽芳却见得了欧阳少恭的鞋底边上有了阴影——衣料之下的皮肤,无法承载这等程度的斗殴而开裂,她真正的夫君正在滴血。
***
靠在琴台边上,终日以烈酒麻痹心念如灰的悭臾,正欲再被麻醉下去,却忽而眸光一凛。
酒葫芦被随意抛下。
酒液撒了一地。
当悭臾腾云驾雾来到蓬莱上空之时,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灵力,令悭臾的清泪奔流到海。
再想着他华发早生,寿数将近,一时近乡情怯。
忽而,蓬莱发生剧烈的地震。
漾得周遭浊浪滔天。
习惯性的,悭臾正欲压制,却没有动作。
拭去脸上的水光,悭臾眼底缓缓流淌过一丝决然。
迅速化作真身往太子长琴身旁而去。
就在战场上空,盘旋数次。
再缓缓降落在太子长琴身旁。
苍老而粗粝的声音,早不复千年前的环佩叮咚:“长琴~”
这等情形,当然惹得正在奏琴的太子长琴一愣。
但这千年之罚,早就刻骨铭心。
手指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明明感知得到故人的气息,但就是不敢再看一眼。
怕是午夜梦回,痛彻入心。
悭臾看了一眼被完全压制,命都已经去掉大半的百里屠苏和风广陌,目光回到了太子长琴身上。
利落出手,以所剩不多的法力斩断这么一场再继续下去,就会成为天下浩劫的战斗。
这种力量,只有悭臾才有。
太子长琴即使被打断,却也没有不悦。
弃琴于地。
转身就拥住了悭臾。
悭臾也紧紧回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