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立刻“会意”:“直接杀过去?”
“除此而外,当真没有别的办法。”欧阳少恭深深叹了口气。
抬眼看向陵越,眼底略有微光,但却有些为难:“不过...你们道家的话,倒是或许能够有个办法。”
陵越倒很是“好奇”:“什么办法?”
欧阳少恭也直言不讳:“由一个人吸引火力,另外一个人放置一个结界。这样,把这些‘毒人’关起来,也就行了。这些‘毒人’虽然可怕,但他们却多数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用这种办法,可以暂时牵制住他们行动,为大家救人腾出时间来。”
脸色有些阴郁:“只是...只是...此事还有个问题尚待解决。俗语道,擒贼先擒王。我们若是想要真正从源头解决问题,就应当先找到那个控制‘毒人’的人。这个能够控制‘毒人’的人,也应该是做‘毒人’的人。若是将他擒住了,我们或可事半功倍。但瞧这个模样,恐怕这个人也不太好控制,既能够做出‘毒人’,还在炼丹试药,简直都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要做些什么了。”
“...此事,的确是个麻烦。”陵越略略一忖,脸上也颇有些为难。
又是一顿,看向欧阳少恭:“少恭,你对孙小姐了解吗?”
欧阳少恭微一顿首:“略知一二。”
陵越非常认真地看着欧阳少恭的眼睛,问道:“她是否熟悉药性?”
欧阳少恭直言:“不熟悉。她只是会种植那些药材,会造景。”
陵越敛了敛眉:“你可知她最近是否有培育过什么?”
欧阳少恭也非常的实诚:“未曾。最近一次与她见面是在福利院的义诊中,她为我的义诊提供药材。稍稍前一次,是在琴川的花市竞标中。琴川...当时,孙小姐的作品为‘竹楠辞’。但那只是一个盆景的造景。之前我们不是也去看过孙府了吗?并未见得有什么奇特之物。”
百里屠苏细细忖着欧阳少恭和陵越的话,忽而有了些拨云见日:“师兄,你是不是怀疑孙小姐虽然是出于对园艺的喜爱培育出了什么东西,但这个东西却可能是这‘翻云寨’用来试药的某种原料?”
陵越冲着百里屠苏微一点头,眼底尽是彼此间心有灵犀的欣慰:“约莫如此。甚至我怀疑那个要下订单的魏家,说不定与这‘翻云寨’还有所勾连。”
百里屠苏有些怔然,后背微有凉意:“这...”
风晴雪当然也没有闲着,此刻便往几人面前一步,提议道:“陵越大哥,要不我们暂时把这边放一放?先去你怀疑的魏家看看。有方公子在,若当真若陵越大哥你怀疑的那样,确实暂时这孙小姐他们是无碍的。那鲁小姐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会点功夫,应当不会让他们出事。”
陵越想了想,将方案确定下来:“我们先过去看看。若是要救得方公子他们,此刻也不是一个好时机。等着夜幕降临,主使放松警惕的时候,则很可能才是我们的一线机会。”
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对视一眼,都同意了这个方案:“嗯。”
几人在欧阳少恭的带领下去了魏家。
目前,这魏家的家主便是魏泽。
以香囊生意为生。
在琴川一带,有口皆碑。
去时的路上,欧阳少恭便简要向几人说了一下魏家的情况。
众人也默默记下了。
来到魏府,魏府的小厮一见欧阳少恭,都不需要验过名帖,直接就一人前去通报,另一人引人入内。
眼见着这欧阳少恭的面子颇大,陵越心下还是对那名帖一事存了些犹疑。
魏府的整体陈设,也算雅致。
但当然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略略有些附庸风雅或者刻意为之的意思。
见得此番景致,陵越暗暗留心。
小厮引了众人前去主厅。
魏泽就在那处。
见得魏泽,欧阳少恭快步上前,施上一礼:“见过魏公子。”
“哎哟~这是什么风把欧阳公子给吹来了呀?”魏泽一下站起身来,笑着上前,微微按了按欧阳少恭施礼的手,又展臂一邀,“请坐~请坐~”
众人逐一落座。
魏府的小厮也极为训练有素。
众人刚一落座,这茶就端了上来。
茶过一巡,欧阳少恭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身旁的高几上,有些歉意地看向魏泽:“魏公子,在下想要请教几件事情。”
魏泽撇拂着茶盏里的浮沫,一听欧阳少恭这话,立刻止住了动作,笑得和善:“欧阳公子何故这么见外?有什么直说就是。”
“如此,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欧阳少恭眼睫微垂,歉意地勾勾嘴角。
继而,又看向魏泽,声调温和地叙述起前来魏府的来龙去脉:“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只是想要向魏公子了解一下,与孙府的园艺造景一事的始末。”
冲着魏泽一拱手,态度诚挚:“这是孙小姐他们失踪前的最后一宗生意,在下不想放过任何一丝查明的线索,麻烦魏公子了。”
魏泽面色一暗,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灰暗的气息里。
相对而坐客位的欧阳少恭与陵越对视了一眼,又小心地看向魏泽,声音都放轻了不少:“魏公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魏泽垂着眼,盖上茶盏的盖子,将茶盏放在身旁的高几上,声音中都蔓延着一种痛心:“...没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对孙小姐的遭遇感到心惊罢了。这孙小姐一直以来身子就不大好,若是遭遇如此情形,这就...”
欧阳少恭对此倒是毫不担心,也毫不为难:“无碍。在下会为孙小姐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