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早餐,雷电芽衣拎著挎包向学校走去,雷电龙马则是去公司,道场只是家族產业通常不对外开放,公司才是正儿八经的事业。
此时阳光明媚,正是上学的好天气。
岛国的学校大学以下一般实行较为宽鬆的教育,好处是学生轻鬆,坏处是学习成绩的好坏就不是那么绝对了,大都看学生的自觉。
到了大学会突然变得严格,但能上好学校的人要么脑袋好要么家里在高中阶段就早早请了家教或参加补习班,早就习惯了,区区压力,木大木大。
一路上每当走到一个地方时总有学生向她打招呼,她一一回应。
作为名气选手位於学校食物链顶端的她一直是学生们心里的雷电女王,虽然对这个称呼有些羞耻,但她也没有阻止大家私底下的称呼,毕竟这只是青春期的学生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日常在学校度过一天,芽衣神態轻鬆的向家走去。
“今天晚上做什么菜呢。”
每日难题,今天吃什么。
忽然。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黄昏,雷电芽衣看著围在家门口的一眾警察心中一突。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警察来?
“雷电龙马涉嫌经济犯罪,这里由我们接管,在搜查完毕前不能对外开放。”
经济犯罪?
父亲?
雷电芽衣瞳孔骤缩。
不可能,父亲怎么可能犯罪,父亲没理由做这种事啊。
然而现实並不为少女的解释改变。
一夜间本就人丁稀少的雷电家发生巨变。
雷电龙马银鐺入狱,雷电芽衣则是被学校里的人避之不及,投以异样的目光。
在岛国的学校有一种畸形的社会,好学生等閒不会被招惹,但若是好学生坠落下来那早就摩拳擦掌的一帮混子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般蜂拥而至,这其中包括曾经雷电芽衣认为很好的朋友。
起初她与人爭论,努力作斗爭,想要证明父亲是被冤枉的,然而失去了能量的雷电家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雷电家什么都做不到。
“我什么都做不到。”
没有灯光的房间,少女抱紧双腿蜷缩在角落,耳畔是窗外的滂沱大雨以及不时闪过的雷鸣,黑髮隨意披散,这一刻的少女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怜。
她想要向世界证明父亲是被冤枉的,她想要让那些暴露出真实面目的所谓同学所谓朋友知道他们的错误,她想要————她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无法证明。
用力抱紧双腿,她忽然感觉好窒息,这个世界好窒息,活在这个世界好难受,她好难过,她想找人倾诉,这是她在第一时间就做的就好像天生就有一个人会在自己身边听著她的声音,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的声音。
但那种感觉始终如影隨形,她大抵是病了。
逐渐无神的双眼向大脑传递著这份信息。
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是因为无人倾诉所以產生的幻觉吗。
芽衣如是想道。
或许就这样一个人也很好,等到自己再大些,能力再强一些的时候一定可以寻找到证明父亲是无辜的方法的,一定可以————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迷茫了,如此压力不该是一个少女背负的,她背不动,也累了。
“父亲,我好累,没人愿意跟我说话。”
少女的孤独是纯粹的,一如这个年纪的笑容是灿烂的。
笑容?
想到笑容她脑海隱隱约约浮现一张笑脸,那张笑脸似乎一直都是那么的明媚,仿佛世界上没有东西能阻止她绽放笑容。
但那张脸很模糊,模糊到她害怕那会不会是幻觉,作为好学生她知道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就会產生种种精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