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军初到省城,虽然终于和女儿团聚,但新岗位的工作千头万绪,让他几乎无暇享受天伦之乐。这天夜里,市委紧急扩大会议的气氛异常凝重。
“同志们,情况不容乐观!”主持会议的领导敲着桌子,“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没有停的迹象!刚刚接到省防总通报,全省主要江河水位全面告急!”
窗外雨声哗哗,仿佛在印证着他的话。田福军眉头紧锁,补充道:“我们市内虽然没大河,但老城区的危房经不起这么折腾。我建议,会议一结束,我们立刻分头去现场查看!”
这时,广播里传来气象预报,一连串专业术语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一位分管农业的领导忍不住插话:“这些‘辐合槽’、‘位势什米’我也听不太懂,但意思很明白——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而且可能更大!”
此时,远在南部的宝康市,危机正在升级。
防汛指挥部里,电话铃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书记!上游双江县小时雨量突破50毫米!”
“报告!大江水位已超过警戒线1.2米,还在上涨!”
地官员一把抓过话筒,声音嘶哑:“立即发布最高级别预警!通知沿江所有单位,做好撤离准备!”
然而,撤离工作远不如预期顺利。街道上,社区干部拿着喇叭声嘶力竭地喊:“快撤吧!水马上就要来了!”
一位老人却固执地摆手:“我在河边住了一辈子,啥阵仗没见过?再说,这家当怎么办?”
旁边一个中年人也在犹豫:“等等看吧,说不定雨就小了呢?”
凌晨四点,省城。乔伯年被急促的电话铃惊醒。
“乔书记!宝康……宝康被淹了!”万国帮副高官的声音因焦急而颤抖,“老城区已经进水,水深过腰,通讯时断时续!”
乔伯年猛地坐起:“立即通知昭义同志,你们马上去机场!我这就联系军区调直升机!”
他随即拨通另一个电话:“吴斌同志吗?我是乔伯年。宝康危急,请你立即准备,我们马上飞过去!”
同一时间,省报新闻部。
田晓霞看着还在办公室的叶晨,好奇地问:“师父,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师娘该有意见了吧?”
叶晨头也不抬地整理着文件:“这种天气,回去也睡不着。总觉得要出事。”
正说着,隔壁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开门,只见吴仲平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晓霞!叶记者!宝康……宝康发大水了!城区都被淹了!”
田晓霞惊得站起来:“什么?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我爸他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吴仲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高朗要是在就好了,这可是大新闻!”
叶晨立即问:“你开车来的?”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抓起公文包:“马上去机场!”
田晓霞急忙抓起外套:“师父,我必须去!这种重大新闻不能错过!”
她不等叶晨回答,立即给值班副总编打电话:“王总!宝康发生特大洪灾,乔书记他们已经赶往机场,我和师父准备随行采访!”
叶晨深深看了她一眼,等她挂断了电话,语气严肃的说道:
“要去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全程跟在我身边;第二,绝对服从指挥。做不到就现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