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嘴巴里的棒棒糖化的只剩一根杆时, 出租车停在?了家里的小区门口。
沈烬跟着他往里走时突然觉得不对:“我床垫呢?”
“今天就去接。”
“那你倒是去啊。”沈烬瞪着他,“这都到家了。”
“今天。”江凛川手?环过?他的肩膀压住他,手?微抬在?沈烬眼前晃了一下, 示意?他看手?腕上的表,“十?二点零三?分,已经是今天, 等天亮以后我找人?去接你的床垫。”
???
沈烬眉头打成一个结。
“床垫晚一点儿接还会待在?那儿等你, 但我要是再不回家休息就会死在?这儿的,儿啊,你会失去爸爸的。”江凛川说完,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倒在?了他身上, 脑袋扎在?了沈烬的脖颈上。
沈烬的皮肤向?来?凉一些,所以忽然触及到如此火热的额头,给他烫的一哆嗦,下意?识把人?推了出去, 高大的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沈烬抱着糖罐子站在?那里垂眼冷冰冰看着。
小区绿化做的不错,处处可?见旺盛的绿植,鹅卵石小径上凹凸不平,可?能是因为知道后背有伤,所以即便晕倒江凛川的残余意?识也让他选择了侧卧。
遍体鳞伤半夜昏倒在?地的男人?。
“诶,江凛川。”沈烬伸出脚用鞋尖在?他腿上踢了踢, “你死了吗?”
侧卧的男人?一声不吭。
没死,还有气, 沈烬能感觉出来?。
不知道在?这儿躺一晚上会不会死。
沈烬慢吞吞从糖罐子里仔细找出一根没吃过?的榴莲味的棒棒糖剥开塞进嘴里, 下一刻眉头立时皱起。
什么味儿,好难吃。
沈烬蹲下身子,掰开江凛川的嘴, 嫌弃地把难吃的棒棒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沈烬又找出一颗葡萄味的棒棒糖咬着,然后盘腿坐在?那里歪着头盯着江凛川瞧。
江凛川要是死了,他就把他埋在?自己的深坑里,给老树当肥料,老树肯定很喜欢。
江凛川是第一个被埋进去的,是他对他的恩赐。
夜风吹拂,撩起少年额前的碎发,映着他黑漆漆的双眼仿若幽暗的深潭。
“咻——”
一声口哨声传来?。
沈烬抬眼,只见隔着老远的地方,花福蝶从一颗大树后面?鬼鬼祟祟探头疯狂朝他挥手?。
沈烬皱眉。
下一秒手?机响了,沈烬咬着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
“义父,你干嘛呢?”花福蝶在?电话那头小声喊。
“我在?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死。”沈烬说。
“……”花福蝶惊呆了,“你你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江凛川啊,伺候我的那个可?恶的人?类。”
“什么???”花福蝶惊叫出声,“你让特?勤大队的大队长伺候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沈烬从别墅里出去后,花福蝶跟在?车后面?也去了悬崖餐厅,后来?特?勤队来?了,他就一直躲得远远儿的,亲眼瞧见特?勤大队的那个江大队拎着他义父大人?走了。
他想上去拯救义父来?着,但……异类也有自知之明不是。
那个江凛川在?异类里是被称为……狗阎王。
你听这个名就知道这是异类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