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整个伦敦被笼罩在雾中。高楼上，透明的落地窗里透出微微亮光。

“Sugar~yes please~won't you e and put it down on me…喂…”纪念趴在办公桌上，慢慢撑起身来，桌面显得有些凌乱。她拿起震动的手机，拢了拢身上的披巾，走到窗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心里涌出一丝甜蜜的苦涩。

“Sweetie…”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抖森的声音。声音低低的，仿佛还包裹着彻夜未眠的沙哑，钻进她的心里。纪念忍不住眉毛微微上扬：“你吃午饭了没？”声音糯糯的，难得的温柔。

抖森明显地一怔，手指开始摩挲手机的金属外壳，冰冰的触感传入指尖。他坐在熟悉的沙发上，沙发旁还放着几个未打开的行李，抬头看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是伦敦时间5点整。“你在家吗？”他并没有回答里面的问题，转而问她。

“是啊，刚刚起床。”

抖森颦了下眉，要是他猜的没错，纪念应该是又通宵加班了。他在的时候，不允许她工作太晚，没想到纪念居然阳奉阴违，被提前回来的他抓个正着。

没有等到回答的纪念感觉有些奇怪，看看蒙蒙亮的天又再开口：“怎么了吗？”抖森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伦敦还没天亮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纪念已经被忙碌的工作搅昏了头，因为她和抖森的事情，她还被上司叫去了谈话。上司说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了工作或者公司，那就希望她能够另寻高就了。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会影响到抖森的前途——这才是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

“没有…”抖森也听出了纪念紧张的语气，是那种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心情的感觉“别担心，Sweetie。我今天回家，我是说，我在机场准备回家。”

挂了电话，抖森看看旁边坐着的Luke，他正一脸愁绪地看着他：“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

纪念赶回家后不到一分钟，抖森就跟着后脚回来了。

带着归来的风尘仆仆，抖森打开门的的那一刻，纪念感觉到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他的头发好像长了，胡子也长出来了。他看向她的眼里带着未名的光，他走向她紧紧地拥她入怀：“我回家了Sweetie。”

“嗯…”纪念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他是个很少抽烟的人，可能是因为网路上的事，他也为此感到焦头烂额吧。

“你准备出门吗？”抖森眼角噙着笑意，这个小笨蛋肯定赶着回家连衣服都没换。“呃…yep，我本来打算去接你的。”纪念不敢看抖森的眼睛，她知道她看着那双眼睛，是肯定说不出谎话的。

“Tom…关于网路那件事……唔？”抖森放开搂住她的手，轻轻用手抚上她的嘴巴：“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纪念抬眼看看他，似乎放松了些，可是心里又划过一丝失落，其实她想知道抖森到底是什么想法。

抖森转身走向走廊：“我有点累了，先去洗个澡。”“可是…”“不要纠结这些事情了，it’s ok.”纪念向着抖森的背影迈出一步，听到他的话之后，又缩了回来。在爱情面前变得畏畏缩缩，这一点也不像她。

她从来都认为爱情是要去争取的，她以为自己是一个敢于主动的人，可是她发现，就算抖森给她再多的温柔，她也不敢去确定他们之间的联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抖森会离开她，她也认为他值得更好的人。

他身边有这么多更好的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离开呢？

“Sugar~yes please…喂？”“Memory，明天你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来，帮忙负责一下柏林电影节的事情。”“？？？这件事不是Jason负责的吗？”“是的，可是现在我们人手不够了，所以…”“okok，我会的。”做公关这一行也真的是不容易，应付这些突发状况也变成了纪念生活的一部分。可是柏林电影节这么大的一个活动，在开始的前一天才临时通知她，真的让她有点吃不消。

“不过，Memory，有件事你必须做到。”“什么？”“明天负责后台工作就好了，尽量不要出现在媒体面前，ok？”

“…ok.”

纪念挂电话的同时，浴室里的水声也戛然而止。随着打开的门，里面的水蒸气也弥漫出来，抖森也伴着水雾出来，美得好似一幅画。

“Sweetie，有什么事吗？”抖森一出浴室就看到她手里拿着电话一脸愁绪的样子，便放下了手里的毛巾走过去轻轻搂住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纪念把手挡在两人之间，轻推开他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刚刚boss打电话给我说明天有工作。”

“oh？是很难完成的吗？”

“不…”困难的事的不被外人承认罢了。

“好了Sweetie…”抖森反而搂得她更紧，把脑袋埋在她的颈脖里，缓缓地呼吸着：“我想你了……”他哑哑的声音钻进纪念的耳朵里，痒痒的，纪念更加紧推开他了。可是抖森的力气怎么是纪念能比的呢，退了半天愣是推不开他。

“ok，Tom，我也很想你，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面对这么不解风情的纪念，抖森不服气地抿了下唇，接着一口咬住了纪念的肩膀。

虽说是初春，这么冷的天气里纪念还是坚持穿一字肩的上衣，光滑白皙的肩膀整个露了出来，上面还带着微微泛红的牙印，引得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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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说过，要把自己喜爱的女人当做公主一样，他做到了。他能够体谅自己，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内心；他能够关心自己，一点一点地进入自己的生活里。他们互相都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却已经开始习惯了有对方的生活。虽然偶尔也会有些争吵，但是双方在争吵过后还是想要继续在一起。

她看着抖森微颤的睫毛，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如果“爱情不过是一种疯”，那么就让她继续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