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那条紫色龙脉的轮廓逐渐清晰——它确实残缺不全,首尾断裂,身躯上有数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处不断逸散出紫黑色的煞气。而那些煞气正沿着岩脉裂隙向上渗透,汇聚到鬼哭洞中。
但在龙脉的心脏位置,有一团极其纯净的紫色光球。光球被复杂的符文锁链层层缠绕,那些符文……与弥勒玉佛上的寻龙秘纹同出一源。
那是封印?还是保护?
楼望和正想看得更仔细些,胸口突然一痛,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他闷哼一声,透玉瞳自动关闭,视野恢复常态。
透支的迹象又出现了。缅北的消耗还没完全恢复。
“少爷,回去休息吧。”阿泰递过来一瓶能量饮料,“秦老说得对,明晚才是关键。今天我们按兵不动,养精蓄锐。”
楼望和点头,回到屋内。他盘腿坐在行军床上,取出龙石种翡翠握在掌心,尝试用秦九真在通话最后传授的简易调息法——那是玉门基础的“养玉诀”,通过呼吸节奏与玉石共鸣,温养精神。
渐渐地,翡翠的温热感沿着手臂蔓延全身,透支的头痛有所缓解。楼望和沉浸在那种奇妙的共鸣中,意识逐渐下沉,仿佛与手中的玉石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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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鬼哭洞前黑石盟营地。
最大的那顶帐篷里,夜沧澜正看着实时传回的探测数据。这位黑石盟盟主年约四十,面容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大学教授而非黑道枭雄。但他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却冷得像雪山深处的冰。
“盟主,三个昏迷的队员生命体征稳定,但脑电波显示深度异常。”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汇报,“类似癫痫持续状态,但更……混乱。我们在他们血液里检测到微量的未知生物碱,可能来自洞内喷出的紫烟。”
夜沧澜没有看昏迷的队员,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屏幕上那个三维建模的矿洞结构图。图上,洞道在深入地下约一百五十米后分岔,其中一条标注着“能量异常,探测信号被屏蔽”。
“沈清鸢的位置确定了吗?”他问。
“确定了。”另一名手下调出监控画面,“在东南方向八百米处的岩缝里,两个人,除了沈清鸢还有一个老头,应该是本地向导秦九真。要派人去处理吗?”
“不必。”夜沧澜抬手,“秦九真是玉门的人,动他会惹麻烦。至于沈清鸢……她身上的玉佛和镯子,是我们打开封印的关键。让她活着,等我们进去后,她自然会跟进来。”
他走到帐篷边缘,掀开门帘望向鬼哭洞。洞口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晕,像一只半睁的邪眼。
“楼家那个小子呢?”夜沧澜忽然问。
“楼望和今早抵达滇西,目前在五公里外的废弃护林站。随行七人,都是楼家的精锐。”手下顿了顿,“盟主,要不要趁现在……”
“不用。”夜沧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楼望和的眼睛,是比沈清鸢的玉佛更有趣的东西。玉门的‘龙睛’天赋,百年难遇,如果能为我所用……”他转身,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告诉下面的人,明晚行动时,如果遇到楼望和,尽量活捉。我要那双眼睛。”
“是!”
夜幕降临。
楼望和从调息状态中醒来时,已是晚上八点。山里的夜格外寂静,只有虫鸣和风声。阿泰端来加热过的野战口粮,简单但热量充足。
“少爷,有情况。”一名护卫低声汇报,“二十分钟前,黑石盟营地派出一个三人小队,往鬼哭洞相反方向去了。我们的人跟了一段,发现他们是去接应另一批人——大概十人左右,装备更精良,还带着几个密封的金属箱。”
“箱子里是什么?”
“看不清,但搬运的人很小心,箱子表面有辐射警告标志。”
楼望和心头一沉。黑石盟要动真格的了。
这时,卫星电话震动。是沈清鸢发来的加密信息:
“楼先生,秦老刚刚收到玉门内部的紧急传讯——黑石盟从境外弄到了一批‘抑灵石’,那是一种人造晶体,能短暂压制天然玉脉的能量波动。他们打算用抑灵石强行突破洞内的煞气屏障。如果我们明晚要进去,必须赶在他们使用抑灵石之前,否则龙脉可能受损。”
抑灵石。
楼望和想起缅北黑衣人腰间的黑盒子。原来那就是抑灵石的雏形。
他立刻回复:“抑灵石生效需要多长时间?有什么弱点?”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