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是少夫人,我爱着我的夫君,不会,再去想往事了。虽然这话有些不合适,我还是想拜托你,照顾好他。”
桂香织入风中轻拂衣衫。
她不太理解白衿的情感,喜欢商慊又将商慊托付给她。
二者必舍其一吗?
白衿已有夫婿,所以必舍商慊,当初也是选了纪轩,看来她还是更喜欢纪轩吧。
不知为何,她莫名对白衿有一丝厌恶。
“我知道了。但是真到了我娘说的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办。”
白衿莞尔一笑, “无论怎样,自己的心意是要清楚的。”
“噢对了。”叶繁漪抽出一封信,写的是对纪辕的感谢以及怨恨,昨日寻思写了一个晚上,差点被商慊看见。“这封信帮我给纪辕,顺便告诉他,背后阴人是不好的。”
叶繁漪一行人回到晋州恰是晚秋,此时纪辕的回信也刚刚送到,内容大抵是纪珣彦被关在地牢没几天暴毙,纪泊渊失踪,骊族已和纪家达成盟约之类。
最后一行写的是“再来北邙请我吃饭”,外加一个笑脸。
无羌瞄了一眼,半不屑半含酸的道:“关系不错啊。”
次日,叶繁漪又收到一封快马来信,信笺由上好绢纸重重包裹,叶繁漪拆了又拆,拆到最后一层时,绢纸上赫然显出一句话——
“你就等着被我藏到底吧,就像这句被包住的话一样!”
这话震的有些过,叶繁漪问送信人是要谁收,那人道:“小人也是这样问的,委托的客官只说了一个字——无。”
没人收?!
叶繁漪觉得这封信悬疑的很,她应该没招惹谁,思索再三,她去找了商慊。
可当她去找商慊时,却被告知商慊去了钱庄谈生意,叶繁漪无法,只好见人就问。
于是商慊手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封不知给谁的威胁信。
等到商慊回来时,看到的景象就是属下们围作一团面色凝重。
“你们说谁这么有胆子敢向这里送威胁信?”
“不知道啊,你看字迹这么工整,话语那么简短,概括这么精确,肯定是找人代写的。”
“没有说出是谁收信,想必那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挑衅。这事要不要调查一下?”
“还是等少使发话吧。”
“……”
薄薄一张纸最后落在了他们的商少使手上。
“少使,你看…”
狭长的眼里像是暗含笑意。
“没事,我会处理。”
把信揣兜里的商慊大步踏进无羌的房里。
……
隔日吃早饭的时候,叶繁漪好奇问:“昨天晚饭不吃,今日早饭也不吃,是不是病了?”
商慊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嗯,病的不轻。”
“啊?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他自己就是大夫,不用找别人。”
“说的也是…不过那封信你看了没,我想了很久,说不定是哪个无聊之辈送来的…”
“不是无聊之辈。”
“嗯?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微侧眸扫了一眼叶繁漪,“你的想法有待深入。”
“我?怎么又说到我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无聊之辈啊…”
整个早上就在叶繁漪不停的问题和商慊的默不作声中度过。
窗外丹桂已灿烂盛放,十里飘香沁露醉意,逐渐喧闹的市井破开晨曦,叶繁漪搁下碗抬头,不经意间看见阳光打在商慊侧脸上,眸动如水波流转,睫羽颤动,仿佛金色光芒跳跃。
四目相对时,不觉已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