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纪名泊渊,今日成婚的大公子是我的表兄。”
果然是纪家人。
“这样啊…那…”
“姑娘这依凡二字取得不错,敢问姑娘是哪家人氏,在下求与姑娘得一深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深…深交?!”
叶繁漪差点一口茶水要喷出来,早知道她就不该多话了,这人怎么这么纠缠不清啊…
“这…这倒不必了吧…家…家母本便不允依凡凑热闹,说女孩子在外头抛头露面终归不好,来这也是依凡偷溜出来的,公子你看…还是不要为难依凡了吧…”
“既然姑娘不愿说,在下也不好多加逼迫了,倒是偷溜…在下见姑娘方才是与商少使一同进来,这何来偷溜一说?”
刚缓口气的叶繁漪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该怎么说,仇人?雇主?谁来搭把手啊…
“额,这个,其实…商少使是依凡远方表兄,今日不巧撞见,怕讨得个姑娘家不安分之名才与他一同而入…”
“你在这做什么。”
叶繁漪编着还未完,又听见一道冷冷的诉问,可挑在这个时段出声,不仅让她瞬间僵了脸,仿佛也在告诉她,你编不下去了。
“呵呵…呵呵…表兄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巧这有位公子想与依凡结识呢。”
纪泊渊朝着商慊拱手作了一礼,态度恭谨,叶繁漪纠结的同时又在庆幸,总算把这摊子丢出去了。
商慊单挑下眉,一贯的漠然与疏离道:“表妹生性顽劣,给纪公子添麻烦了。”
够聪明!配合的不错!
“既然商少使也在场,不如当是一场缘分,借此锲机在下想与二位结识,可依凡姑娘方才不十分情愿,商少使如何说?”
叶繁漪心想,搞了半天原来他只是为了与商慊认识,就说哪有审美角度那样独特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一只,她有些泄气,不知为了什么。
“依凡?”商慊侧目望了一眼神游在外的叶繁漪,回头道:“自然可以。”
神思在外的叶繁漪仍在郁闷于为什么要通过她来认识商慊,大概是看她好说话?
正值此时门外又进来一位客人,瞧着阵仗不小,该是个大家族,当她看见那些人腰间系着的令章之后,便再也无暇其他了。
要是她没看错,现在那位身着金荷清涌衣,领着众人步向后院的夫人,不是她娘亲又是谁!
商慊还在与纪泊渊寒暄,尽管他一再强调不许她见娘亲,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偷偷去了。
没想到她竟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她娘亲,只能叹得不经意三字。
即使在岚策二十年只得偶尔几次相见也只用信帛来维持联系,但相比这大半年来毫无消息,后者更要难受的多。
商慊阻隔的不是别人,是她和她娘亲。
光是这一点她就有了悟逆他的意思。
叶母进了后院,下人说是因为离正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纪家宗主邀她去后院喝茶。
“你们宗主是谁?”
仆人面色古怪的回答她:“禀小姐,是纪轩少爷的外公纪珣彦宗主。”
名字有些耳熟,叶繁漪再问:“你们知道纪珣和是谁吗?与你们宗主是否有些关系?”
不料那仆人面色震恐,立刻捂住她的嘴,“小姐,此人名字您在私底下说说便罢了,在纪家,千万别提起此人名姓。”
“为何?纪家不许吗?”
“何止是不许,简直就是禁忌!小姐我只能告诉你,你说的那人同宗主该是兄弟关系,不过六十年前便不在了。咱们做下人的,知道的也不多,但也不敢随便说三道四,这纪家的秘密可多着呢,小姐,我还是劝你不要多打听的好。”
一大段话叶繁漪将重点独独搁在了兄弟关系上。
纪珣和是纪家宗主的兄弟,那么纪家宗主纪珣彦则是…
不得了了!难道当年纪珣彦并未死在那毒障中,反而活到了现在!
据蓉沅那样描述,纪珣彦不是什么好人,那他有意邀请她娘亲,也不否认有何歹心。
而她在外人眼中早已尸骨无存,她娘亲是叶家唯一支柱。没了叶母,扳倒叶家简直易如反掌。
这便意味着,她娘亲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