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入迷般一同的看着门外天空时,皇甫明月的头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接着猛然跳将起来。他跳起来后左顾右盼,有些茫然的摸摸自己的头,喃喃道:“本公子吃饭吃到睡着了?”
说罢他猛地一个激灵,才想起了之前的事,正要大喊一声“秦洛水”,便看见前方秦洛水正朝着他微微一笑,皇甫明月一顿之下,冲了上去,“本公子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不言见他如此,一个眼神看过去。皇甫明月目光正好对上,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对自己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由得一愣。
愣了一会,皇甫明月发现秦洛水也看着他发笑,忍不住问:“怎么……了?”
秦洛水指了指他,再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皇甫明月下意识的一摸,什么都没摸到。她“噗”的一笑,“另一边。”
皇甫明月往另一边一摸,看着黏在手上的米粒,大窘。他干笑一声:“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秦洛水道:“说到‘本公子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对,对。”皇甫明月问,“本公子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秦洛水看了一眼就要醒来的和尚们,说道:“这里不便说话,去别处吧。”她询问的看着不言和皇甫明月,两人皆是点了点头。
静安寺,内寺。
清风徐来,静安寺内寺的一处百里亭坐着不多不少七个人,几人谈笑风生,正从江湖小事谈到江湖大事,唐栖梧拿着金扇子扇着风,看到远处走来的三人,当即起身作揖道:“秦姑娘,皇甫公子,呃……这位是……?”
秦洛水介绍道:“不言。”
唐栖梧彬彬有礼的说:“在下唐栖梧。”
不言点点头。
慧静从亭内走出,请三人往里坐。等坐下之后,慧静便问起了收获如何等等,正在皇甫明月疑惑之间,秦洛水掏出了一个透明瓶子,瓶子里躺着一个因为无聊而睡着了的恶魇。
皇甫明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秦洛水正色道:“法器。”
“这个透明瓶子就是法器?你骗人吧,这种本公子要买多少有多少!”皇甫明月显然不信,嗤笑一声。
秦洛水不理他,而是将透明瓶子递给慧静,“大师,这就是恶魇。”
慧静接过,摇了一下,顿然瓶子里的恶魇翻来滚去翻来滚去,丰息跳起来大怒道:“谁敢打扰老衲睡……”说到一半,便看到慧静阴沉着脸看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哈哈……哈哈,师兄……”
慧静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做了这诸多坏事,杀人偿命,可想清楚了?”
丰息大笑,“我本来便是一个死人,再死一次又不可怕。”
慧静一顿,“你倒是看得开……”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世成不了仙,下世再修炼,一定能成仙。”
秦洛水笑道:“只怕你会入了畜生道。”
丰息一噎,恶狠狠的瞪了秦洛水一眼。
秦洛水只做未见,“大师,将慧慈交予你处置前,可否先借我一段时间?”
慧静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秦洛水连连称谢,随即起身告退,“等此事解决,我再将慧慈交给大师。”话罢,她和不言、皇甫明月一同下了重天山。
重天山上阳光铺洒,明暗交迭,偶有山风而过,绿油油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青城汇景路边,荒废的叶家宅子的大门传来“嘎吱”一声,有三个人影谈笑着走进了屋子。
“哐”一声,在秦洛水他们进了屋子后,大门猛地关上。此刻是白天,这里面却还是阴气森森,一个白色的离地身影慢悠悠的飘忽着上前,盯着秦洛水,阴测测的说:“那个人……妾身闻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秦洛水微微一笑,拿出透明瓶子。
谢仪和崩裂出血的眼睛瞪着瓶子里的人。
丰息不甘示弱,阴测测的回瞪过去,再桀然一笑。
秦洛水伸手弹了瓶身一下,眼见丰息正要发怒,她拔开瓶塞子,里面的恶魇顿然变成一股黑气,飞了出来。
丰息一落地,就要冲上去抓住秦洛水,不言唇齿轻轻一动,那条金灿灿的捆天绳便将丰息捆了起来。
不言颔首。
【跪下,磕头认错。】
丰息心想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起魂飞魄散,当个畜生好多了。想完他落落大方的对着谢仪和一跪,“砰砰砰”的用力磕了头,嘴上喃喃道:“当初是老衲的错,当初是老衲的错,当初是老衲的错……”
谢仪和浑身颤抖,朝着不言一跪,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不言一顿,淡淡一点头。屋子里头有一些不大看得见的白色透明影子慢慢消散,这些都是被怨气禁锢在这里无法往生的魂,而今丰息认罪,他们也就自由了。
怨魂离去,这里的阴气也就慢慢散去。不言想了一想,伸手在丰息背后脊骨出一点,丰息惨叫一声,身子佝偻了下来,连脸皮也出现了皱纹,他惊恐的问:“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