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宁道:“我送你过去,想看看走廊的灯谜。”
“好。”
两人出了雅间,身后安元贞“哎”了一声,想跟过来,偏偏被宫人握着脚。
东楼与南楼之间长廊相接,花灯如星河。
李昭宁抬头看着,绣口微张,轻声念着那些灯谜。
“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是‘慧’字,这些都太简单了,难不倒你。”
“放心,这里就没有一个能让我猜中的。”
李昭宁掩嘴而笑,嗔道:“看你气势,还当你要说没有能难倒你的。”
“毕竟武夫一个。”
“那给你出个简单的。”
李昭宁边走边看,到了南楼附近,见一张字谜晃动,踮起脚,抬手想将它拿稳,衣袖却落了下来,显出一段白皙的手臂。
“呀。”
她连忙收手,拉下衣袖,羞得低下头。
萧弈遂将那字谜解下,递到她面前,笑道:“看来,被它难倒了?”
李昭宁看了一眼,镇定下来,道:“这个简单,你猜。”
“相思又十年……猜不出。”
“是你常见的器物。”
“我常见的?”
“提醒你,‘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谜底就在这句诗里。”
“是……鼓?”
“真聪明。”
随着这一句夸赞,李昭宁忽抬手轻轻摸了下他的头。
萧弈错愕。
李昭宁敏锐捕捉到了什么,问道:“你不喜旁人碰你的脑袋?”
“嗯,不喜欢。”
“因为你是烈马、野马,讨厌被驯服?”
李昭宁还想再次伸手。
萧弈捉住她的手,用眼神明确表示不喜欢被摸头。
李昭宁犹豫着,轻声问道:“那,我若还当自己是你的主人,你会生气吗?”
“会。”
两人对视了片刻,她似想挑战他,末了,却是低下头,略带不满地嗔道:“嘁,开不起玩笑。”
她撒了娇,方才的一点小碰撞也就烟消云散了。
李昭宁忽指着另一张字谜,道:“你看,这个字谜应景。”
萧弈目光看去,见上面写的是“郎前露一手”,不由微微一笑,道:“还真是应景。”
“猜得出?”
“猜不出。”
“捃。”
“嗯?那是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