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贞吓了一跳,忽推开了萧弈。
她整理了衣裳,轻哼两声,道:“你肯定觉得我很好欺负吧?”
“为何?”
“你怕辜负她们的真心,与我却可随意玩玩,嘁,一点真心也没有。”
萧弈笑了笑,也不解释,道:“你想离开太平宫吗?”
“当然。”
“那现在就走?”
“哼,谁知你打得甚坏主意。”
“我是说,是否立即就想换个地方住?”
“去哪?”
“一看就知……”
今夜月色颇好。
两人以面巾裹了脸,共乘一骑,到了城东一处宅院。
抬头看去,檐角挂着灯笼,照着门楣上的“颂园”二字。
搀着安元贞下马,上前,敲了敲门,一名气质素净的仆妇提着灯笼开了门。
“敢问,是萧将军?”
“是。”
“将军、娘子,请随我来。”
入内,自有健妇拴马,亮照,穿堂而过,长廊灯火通明,至后院,草木雅致,竹影婆娑,安静却有温馨之感。
阎晋卿主动拿出来的宅院,自然是不会差。
只能说是相当好。
“好教将军与娘子知晓,外面是塘坊口巷,西边是文庙,再过两个巷口便是樊楼,娘子想吃甚,厨房现做也成,让樊楼送来也成;北边是东市,娘子若想逛市集,随时吩咐奴婢备车即可;南边是观音寺,东边是惠济河,风景都不错。”
“真好。萧弈,我喜欢这宅子,这是你的新宅?”
“不是,向一个朋友借来的。”
“那我买下呗,连着这些奴婢我都要了,尽管开个价。”
“好,我到时问问。”
在木阶下脱了鞋,步入主屋,里面一尘不染,家俱器物一应俱全,蜡烛、炭火、熏竿、热水皆是备好的。
待仆妇退下,安元贞欣喜得四处查看,时而看看烛台,时而动动摆件,时而翻翻书卷,时而踩踩地毯。
“奇怪,同样的器物,在此间摆来,就是更好看些,比皇宫里还雅致呢。”
“宫殿反而不好布置,此宅自是从格局到摆饰都是设计过的。”
萧弈见她长裙摆动,赏心悦目,也就耐心看着。待她发现了他的目光,哼了一声,在矮席上坐下,用裙子盖住罗袜。
她此时反而胆子小了,不敢使唤他捏脚。
大概真察觉到了危险。
萧弈便移开目光,道:“你若满意,我便安排下一步。”
“如何安排?”
“对外称皇后病了,往后你便住在此处,可自由出入,但不能离京。”
“那我身边的宫女,还有我的衣服。”
“我去取来。”
“你过来。”
安元贞招了招手,让萧弈到她身边坐下,然后,羞涩地搂住了他的胳膊。
“你待我还挺用心的嘛。”
“不说我欺负你了?”
此间气氛确实比太平宫更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