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中国开始了严打的第一批浪潮,这里作为全国的首要严打城市,必定有着精彩的故事,我也是常常听父辈爷爷辈的人聊起.
那时我的四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四弟是当时飞扬跋扈的“菜刀队”的成员,因为当时我太奶是街道主任的关系,在严打期间帮我四爷托关系才免去了牢狱之灾甚至是枪毙,听他说,当年三辆警车押着头号犯罪游街,由南方批发市场南头开到北头,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那可谓是人山人海,在那个时候人们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并且爱看热闹,听说押着三个社会大哥游街,宁可脑袋挤变形也要看上一眼,人们是议论纷纷。诸如:“这是谁家的谁”“这个我认识了不得啊”“这个就是那谁,当年追着人三条街砍的那位”这就算是说的不难听的,还有的准是当时挨过欺负咬着牙叫好“活该啊”“早就该死了”。
这三辆车头一辆押的是称霸南方批发市场的拐子三,当时的南方批发市场的地位相当于是现在的市商业中心,各种小贩来来往往,摆地摊的,开商铺的,个个外地人也都是往这扎堆,鱼龙混杂,这人一多了就有了各种事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便成了家常事,然而最为普遍的就是偷,小偷那也是个个身怀绝技,一个不留神你的包怎么没的你都不知道。
这个拐子三的原名呢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听别人说起他自幼和保定的一位师傅学习武术,会些拳脚,后来来到这里经常是打架斗殴,并且下手黑不要命,没有多久便立稳了脚,当然他的腿就是当年和别人打架打废了的,走起道来一拐一拐的,排行又是老三,就有了拐子三这个称号,可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叫,面前叫的都是一生“三哥”此人可谓是在南方批发市场横行霸道,经常是周围拥着十一二个打手出入市场收保护费,那打手个个是怀揣短刀,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他不光是收小商小贩的费,他还收那些小偷的费,每天一个人三十块钱不管你偷没偷着,都得交,要是不交那以后就别想再踏进这市场半步,轰走的时候还免不了一群人的拳打脚踢。
也有那硬骨头,那是从山东来的一位偷手,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规矩,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注意他,但后来天天在市场能看见他,这位三爷就叫人看时机抓他个人赃并获,识趣的人呐也就明白是怎么个回事了,可这个人却不低头,还和当时抓他的人打了起来,山东人那是膀大腰圆啊,还没等抓他的那位拽出怀中的短刀就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不起了,三爷知道了,也没多说什么,这山东汉子自认为以后没人再敢挡他财路,可以尽享这个聚宝盆了,可谁知等待他的是后半生的生不如死。
第二天山东汉子又来,到了上午十点来钟正是人多时候,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他刚从一个卖皮衣的小贩那偷来了一张皮衣,还没等他把衣服捂热,便被人从旁拽住抓住,此人满脸的麻子,皮肤黝黑,一把抢来皮衣对着小贩说“这是你的皮衣?”
小贩一看才知自己被人偷了,感紧赔笑道“这位哥,这是小弟的皮衣,刚才人多没看紧让人顺去了”
山东大汉一听急了,有了昨天的胜利今天他也不由得嚣张起来,嘴立叫到“奶奶的,今天非要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挡管爷爷财路”
这样一叫周围的人立马闪开,让出了一个空场,有打架的了,那心里认为和唱戏表演的差不多,甚至比那还精彩,叫卖声也停止了,走道的也停脚了,个矮的往前挤,个高点的伸脖往里张望那是生怕错过一眼。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冲进来十一二个手持砍刀的青年,个个是怒气冲冲,为首的就是昨天那被打的青年,山东大汉一看不好转头想跑,可那看热闹的人是越挤越多,哪容他轻易跑的出去,只见昨天被打的青年,手持一米来长粗如手臂的园棍照着他的后脑便打去,那山东大汉,闷声倒地,随后便是雨点般的砍刀落下,看的人们是心惊肉跳,连连往后退去,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人们停手。
这位三爷也就是拐子三从容的走进人群,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山东大汉,向周围的人一拱手“这个小偷昨日打伤我兄弟,今日又来偷窃,被我抓个现行,落得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大家们散去吧”周围有知道拐子三的人,便小声和旁边的说“这练家子就是不一样啊,流氓砍人都弄得像是英雄做善事一般”人们看拐子三装个跟个绿林好汉一般,不由哈哈一笑,有的还叫上个“好”便又散去,只剩那大汉在地上抽动,血迹浸满他的衣服,又流的满地都是,此后半生也就是个废人了。
上面就是单单一个拐子三的一件小事,这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要记述的是严打之后的故事,当经济越来越发展,当产品越来越流通,本市的的繁荣就如同是支撑他发展的煤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离开阳光又是那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