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把人抱起来,低头亲亲阮言的脸,“现在。”
他们之前睡的床是七位数的海丝腾,现在是硬邦邦的木板,上面仅铺了一层有些薄的床垫。
但阮言没觉得不舒服,他手脚并用的趴在蒋厅南身上,把老公的胸肌当成自己的枕头,脸还在上面蹭了蹭,然后舒舒服服的睡过去。
蒋厅南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也跟着闭紧眼睛,却不自觉的伸手抱紧怀里的阮言。
……
这是重生以后,阮言睡的最好的一晚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他像小猫似的扒在蒋厅南身上,怎么也不肯下去。
蒋厅南早上醒了有一会儿了,本来早上就是最容易有反应的时候,老婆又这样毫无防备和他贴着,蒋厅南感觉自己离爆炸也仅有一线距离。
他忍耐着,顾不了那么多,强硬的把阮言从身上扒下来,又怕阮言醒,眼疾手快的把被子塞到他怀里。
还好阮言只是迷迷糊糊呓语几句,又翻了个身睡过去了。
蒋厅南从角落里捡起自己的背心,随便套上,绷着脸,大步往外走去。
阮言这一觉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意味。
要是在之前,蒋厅南是从来不准他不吃早饭的,就算阮言再困,蒋厅南也要把人揪起来,喂他吃了早饭再放他去睡。为此,阮言没少发火,气急了去拽蒋厅南的头发,甚至抬手打他巴掌,也不是没有过的。
但蒋厅南大多数都是沉默着的,任他发火任他打,无论阮言怎么样朝他挥巴掌,都强硬的抱着阮言给他喂饭,直到自己觉得阮言吃饱了,才放过他。
这么一折腾,阮言哪里还能睡得着,气的火冒三丈,叉着腰发誓要出去狠狠消费。
蒋厅南还要赶着去公司开会,他对着镜子看了看,巴掌印不太明显,估计一会儿就能消,他回头又抱着阮言亲了亲,“宝宝好乖。”
一大早上吃饭要人哄,还要发脾气打人,又要出去报复性消费,到蒋厅南这里,只落得“好乖”两个字。
阮言有时候觉得,他这么作这么娇,一大部分的责任都应该归到蒋厅南身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住在工地的矮平房里,阮言昨天又走了那么多路,蒋厅南实在是没舍得把他叫醒。
在工地灰头土脸的忙碌了一上午,蒋厅南提前走了一会儿,去附近的餐厅买了两个小炒,又在就近的商店买了双鞋。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阮言还在睡。
真是要睡成小猪了。
整个人颠倒过来,两只白嫩的脚丫从被窝里钻出来,蒋厅南大手握上去,轻轻按了按他的脚心。
阮言还睡的迷糊,下意识的要把脚抽回来,但却被蒋厅南按的死死的,“宝宝,起床了。”
又是这句话!
结婚多久就听了这句话多久!
阮言深受被“叫早”的痛苦中,哼唧两声,努力的往被子里钻,“老公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你昨天做的太用力了我腰还疼呢。”
显然已经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撒谎的话张口就来。
蒋厅南站在原地,沉默一瞬。
小骗子。
合着从前说的都是骗他的。
他不再犹豫,直接掀了被子,揽着腰把人抱起来。
阮言被迫清醒,气的下意识就抬手往蒋厅南身上招呼,只是他刚睡醒,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打在蒋厅南脸上,让蒋厅南下意识的追逐着手心的方向去啄吻。
亲了好几口,阮言把手缩回去,蒋厅南才依依不舍的开口,“不能再睡了宝宝,你得吃点东西。”
洗漱的水都放好了,甚至连牙刷上都挤好了牙膏,但阮言还是不高兴,蒋厅南就抱着他去给他洗脸刷牙,连衣服都是蒋厅南给他穿的。
穿鞋子的时候阮言注意到了,他晃了晃脚,“老公,你去给我买新鞋子啦?”
蒋厅南“嗯”了一声,“附近没有什么好商场,你先试试舒不舒服。”
阮言踩了两下,“挺好的,比我那个好。”
他眨了眨眼,忽然噗嗤笑出来,“蒋厅南,你看这个标,对号上面怎么还画了个叉。”
阮言随口当笑话说,可听到蒋厅南的耳朵里,却让他难受的不行。
他什么时候让阮言过过这种苦日子,阮言从前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
他喉结上下滚了一下,艰难的开口,“宝宝,你再等等我,我会让你过上以前的日子。”
阮言皱眉,“蒋厅南,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又没有很能花……好吧就算我有点能花钱,那是谁惯的!”
蒋厅南低头给他系好鞋带,“我惯的。”
他顿了顿,又说,“惯一辈子。”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