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安萨尔无声地加大了精神力丝线在精神海中搅弄的力度。
卡托努斯骤然一吸气,被钻心的麻痒揍了一拳,无法忍耐地蹬了一下,军靴在地面犁出一道深痕。
然而,也就放肆了这么一下,他的大腿就立即被安萨尔的膝盖压住。
“动什么,一会拼错了怎么办。”他淡淡斥责,捏紧对方的额头。
精神力丝线像个蹩脚又笨拙的医生,在军雌脆弱的精神海里四处乱转,转啊转,但就是转不到正经地方。
“奇怪,怎么没效果呢?”安萨尔没什么感情地、相当虚伪地发出疑问。
卡托努斯咬紧牙关,迷蒙的双眼很快湿润起来,他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疼痛、酥麻、胀热,一切能用语言界定的、无法忍受的负反馈一拥而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着对方朦胧的话语,一时间竟不清楚安萨尔是在折磨他,作为一种训/诫的报复,还是真的技术很烂,找不到地方。
如果不是对方在他的精神海里横冲直撞,他几乎要以为睚眦必报的人类正用他无法抵抗的手段,亲身告诉他不够谦逊的代价是什么。
「该死。」
「再这样下去不行。」
卡托努斯混乱的理智拼凑着这几个字。
约莫几秒,这只强悍的、有着星际数一数二忍耐力的军雌就光速败下阵来。
卡托努斯自认为是很能屈能伸的,尤其在安萨尔面前。
他睁开眼,桔瞳被湿漉漉的水意覆盖,无法忍受般偏头,由于双臂被捕虫索绞住,他无法推开安萨尔,只能一边急促呼吸,一边用膝盖磨蹭安萨尔的大腿。
他的嗓音彻底软下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您……求您能准一点吗,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安萨尔诧异地与他四目相接,不答反问:“我没听说过哪个军雌在被精神疏导的时候死掉的,你见过?”
卡托努斯:“……”
“而且,我应该是历史上第一个给军雌拼凑精神海的人类,如此开天辟地的尝试,你指望我天生就会,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安萨尔说完,睨着卡托努斯,见对方不说话,便拿开了手。
治疗精神海和拼回精神海的难度绝不是一个量级,这点,安萨尔懂,卡托努斯更懂。
精神力丝线猝然断裂,古怪的胀热与麻痒不见了,卡托努斯脑子空白了一瞬,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不继续了,没过一秒,如同麻药药效过了外伤患者,他又痛了起来。
他修长的眉立刻拧紧。
安萨尔在说风凉话:“你要是觉得我治疗的不好,我可以不治。”
卡托努斯真的要崩溃了,他睁着眼睛,视野在扭曲,他总觉得自己就像实验台上的小白鼠,在给人类肆无忌惮的破坏和探索买单。
「这样下去不行。」
卡托努斯想着,没过一会,眼睛就湿透了,他用尽所有笨拙的方式去蹭安萨尔,用小腿,用膝盖,用鞘翅,如果不是距离太远,他或许会把触须也伸出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想不到除了这点手段,还有什么能引起人类的同情心。
“您……”
最后,卡托努斯没招了,口干舌燥,耳膜轰轰作响,情急之下道:“您如果不会,我来教您,好吗?”
安萨尔沉默了片刻,由于卡托努斯在蹙眉忍痛,视线不清,他没看见人类温和的浅褐色眸子里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阴翳。
教他?
安萨尔勾起唇,唇是笑的,眼是冷的。
也对,毕竟如卡托努斯所言,他似乎是一只交/配经验丰富的军雌,当然有资本教他。
他从善如流地握紧卡托努斯的小腿,相当谦逊地开口,宛如一个勤学好问的学生。
“好啊,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