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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风透湘帘花满庭 > 无与士耽

无与士耽(2 / 3)

懒丫头回过神来,恭敬答道:“我是找街坊邻居问出来的。问公子小白一行确实无人知晓,可若是问哪里住着个美貌姑娘,便很快能问出。”

那日他们搬家时,确实有不少乡亲围观,小白抱着昏迷的绿姬走下马车,引得众人一阵惊叹,没成想,这么快便在城中传开了。听了懒丫头这话,公子小白和鲍叔牙颇有几分担忧,他们目标确实太大,莒城又极小,想找到他们不是什么难事。

绿姬又问:“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早先我在鲁宫养伤的时候,你对我虽然不错,却没有十足上心。可上次到公子小白这里之后,极其维护我,到底是为何?”

懒丫头张了张嘴,看看面前的侍卫,欲言又止:“姑娘,我们能否私下里说话。”

看懒丫头为难的神色,绿姬猜这其中必有关窍,点头道:“好,你随我来。”

懒丫头箭步上前掺扶着绿姬,两人向绿姬房中走去。

侍卫们见没热闹可看,各自忙活去了,公子小白仍站在原地,盯着绿姬和懒丫头远去的方向,忖度着懒丫头究竟会对绿姬说些什么。

鲍叔牙跨步上前,捉住了公子小白的手肘。小白一愣,回过神来,大呼不好。前几日他一直照顾绿姬,鲍叔牙还没顾得上跟他算传国玉玺的帐,如今绿姬已经康复,只怕这次在劫难逃。

上行下效总是不错,小白想起平日里鲍叔牙若是惹恼了他,总会先声夺人,忙学着鲍叔牙的语气,一抱拳道:“师父,传国玉玺之事是我欠考量,只是将心比心,若是……”

鲍叔牙一笑,也学着公子小白平日里狡辩的语气:“若是中毒的是我夫人,我也一定会拿玉玺换解药的。”

小白见鲍叔牙并未生气,松了一口气,笑道:“师父能如此想就太好了。”

鲍叔牙冷哼一声,凿了小白两拳,咬牙道:“只是公子做事着实是太冲动,我还未反应过来……”

小白受了鲍叔牙这轻飘飘的两下,一脸无奈:“师父才说能理解,怎么又打起人来了。”

鲍叔牙叹口气:“也罢了,若不是你如此冲动,我也见识不到什么是天谴。权衡下来,到底救绿姬姑娘性命比传国玉玺更要紧些。”

小白拽了拽鲍叔牙的胡子:“绿姬中毒时师父明明也焦心得紧,何必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鲍叔牙打掉小白的手,说道:“并非为师太过计较得失,只是公子行事太过冲动,实在让为师很担忧啊。”

小白敛了嬉笑的神色,对鲍叔牙道:“师父不必忧虑,当时情况紧急,看似我是贸然行事,其实我已思虑周全。师父细想下,管仲怎会知道我们得了传国玉玺?必是有细作泄密,可我们这里知道此事的人极少,还都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师父以为,细作究竟是谁?”

鲍叔牙不是没考虑这些,只是前几日焦头烂额,未来得及深思,现如今听了公子小白的剖析,鲍叔牙转转眼珠,回道:“只怕不是出在我们这里。”

小白点点头:“我与师父想法一致,细作只怕出在齐国国氏高氏两位大夫身侧,估摸着管仲已经知晓我们与二位大夫交好之事,顺势而为,布下此局。为着让管仲放松警惕,也为着齐国的情报能顺利传来,这玉玺,我一定得给他。”

听了小白的话,鲍叔牙显得有些激动:“公子所言极是。”

小白又道:“当时我最大的念头就是救绿姬一命,可这玉玺也不能白给管仲,总要对我们有点裨益才是。”

鲍叔牙点点头:“细想来,绿姬姑娘那日所表现出的神力着实有些骇人,只怕管仲不会就此罢手,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小白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看着绿姬的房门,叹道:“有时候真希望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没有什么神力,也能少受些伤害吧。”

鲍叔牙笑着摇了摇头:“公子说笑了,普通的姑娘哪里配得上你。只是公子若要保护绿姬姑娘,就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呐”,鲍叔牙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著山方才所言倒提点了我,这个懒丫头此次前来,会不会对绿姬姑娘不利啊。”

小白蹙眉道:“这丫头应该是纠的人,师父只看她言辞之间很是维护纠,却极少提及管仲。况且,管仲心思缜密,断不会选个半成不成的毛丫头前来行刺。”

鲍叔牙愁容满面:“即便如此,为师也很有些担心呐。公子与姑娘的关系刚近了一点,这懒丫头若是总在绿姬姑娘跟前提及公子纠,只怕绿姬姑娘更加难以释怀……”

小白面色有几分黯然,目光却坚定如炬:“提便提吧,我不希望她是因为对纠有所误会,而我恰巧在她身旁才移情于我。我倒希望她能顺从己心,好好问问自己,究竟对谁更动心。反正现下她也无处可去,时日还长,我可以等。”

鲍叔牙拍了拍公子小白的肩:“公子思虑周全,远出乎为师的意料。”

小白笑道:“有些道理,师父讲得再透彻也是无用,总要自己经历了才懂。对了,师父,国氏大夫和高氏大夫那里,要派得力的人去安抚一下,万不要因为传国玉玺的事,对我们有什么成见。”

鲍叔牙躬身抱拳:“公子放心,俱已安排妥当。”

房中,绿姬在榻边坐着,仍止不住咳血,面色通红。懒丫头见状,忙将青铜壶中的温水倒进爵中,递给了绿姬。

绿姬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现下只有你我在,有什么要说的,你便说吧。”

懒丫头放下青铜爵,跪在地上,对绿姬磕了个头:“说起此事,还要从姑娘被大兴骑马拖伤的事情说起。”

此事与大兴有关,倒着实出乎绿姬的意料。绿姬看看懒丫头神色,搜罗出脑中碎片似的回忆,拼凑在一起,大概有几分懂了:“大兴,是你兄长?”

懒丫头点点头,抿着嘴:“大兴是我亲兄。”

可在绿姬记忆中,大兴对懒丫头虽好,却不像是对自己妹妹那种百般呵护。反倒是懒丫头对大兴,不知比对旁人好上多少倍。绿姬看懒丫头一脸难言之隐,问道:“大兴并不知你是他妹妹吧?记得他曾跟我说过,他是犬戎族人,自幼与父母族人走散,后被管大夫收养,专教公子骑射。”

懒丫头回道:“是,只是哥哥不知,我们并非走散,而是被灭族了。当日我们一族人在燕地放牧,遇到不知哪国的散兵,因为我们是犬戎族人,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赶尽杀绝。哥哥当时去捡马粪,逃过一劫。我年纪小,尚在襁褓,可那些士兵依然不放过我,意欲将我摔死。公子跟随师傅学习骑射路过燕地,救下了我。后来公子将我送去临淄城郊他乳母家中抚养,到五六岁时才接回公子府邸。凑巧的是,管大夫竟收养了流浪的哥哥,听他讲自己身世,管大夫猜测到我们是兄妹。可哥哥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跟家人走散了,公子就央求大夫先不要告诉哥哥实情,怕他难以接受。”

自打犬戎攻入镐京杀死周幽王,各诸侯国对犬戎多有忌惮,几乎是看见就杀,枉死的牧民不计其数。绿姬听了懒丫头身世,心里十分难受,少不得出言宽慰:“总算是天不绝人愿,你们兄妹被公子纠收留,他待你们二人极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为何不将实情告诉大兴,只怕他心中还惦记着回犬戎去找他的父母家人。”

懒丫头回道:“我渐渐大了,公子慢慢将身世告诉了我,我虽也觉得自己可怜,但当时年纪太小,对父母亲人没有印象,所以哀伤不深。可哥哥不一样,他年年托人去查问族人的事,越是这样,公子越不能告诉他了。”

大兴极重情意,公子纠的担心不是多余,若他知道族人早已被杀,天知道这血性的犬戎汉子会做出什么事来。绿姬叹了口气,问道:“此事与你如何对我有什么关系?”

懒丫头又对绿姬磕了个头:“姑娘大恩,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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