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两个守卫人员因为突发的状况,一时有些乱了阵脚,互相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前去镇压冲进来的暴`乱人群,还是继续看住闹事的邹尔柳与冉巡。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邹尔柳趁着他们分神的档口,不由分说卯足劲向后就是一脚横踢,鞋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而后准确地踢在身后的守卫胸口上,对方抵挡不了她有力的一脚,身体瞬间倒地,连手中的枪都飞了出去。
另一个守卫立马回过神来,正准备开枪,可惜邹尔柳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击的余地。三步化作两步直接跳起,将脚踏在他的枪上,以此为支撑横空翻起,在空中以犀利的腿法击中对方的脑袋。对方不堪重击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气力,连站起身都困难。
她动作利落地拾起地上的两把枪,看见最先被踢倒的守卫此刻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拿枪的手不容置疑用力一记横劈,打在他后脖颈上,对方立刻晕了过去。
邹尔柳三下两下将两个守卫放倒,推搡一把冉巡:“快点走。”他下意识就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喂……”看着冉巡往暴`乱的人群直冲而去,邹尔柳不由怀疑起他的智商,这个时候还怎么能从门口离开啊,不是正好要撞上那帮人。
眼看冉巡越跑越远,她无奈只能跟上去,得赶紧拦下他,总不能看他往火坑里跳吧。
她气喘吁吁追上他的时候,打先锋的暴`乱人群已经距离他们只有十几米之远,冉巡才注意到形势不对劲,那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手里正举着结实的棒子,此刻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他有些迟疑地停下步子,本来想赶快逃出去的,看这情况是没可能了。
“他们从贝壳屋那边来,肯定是德洛莉丝的人。”只听见人群中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男子肯定地做了判断,紧接着其余的人都锁定了目标,红着眼、举着棒子就向他们冲来。
冉巡见那群人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扬手将邹尔柳掩护在身后,“由我保护你,你赶快逃出去……”眼睛灵敏地捕捉到对方的动作起势,右手下一秒便准备一把抓住对方的棍子,拦住他的进攻。
“哎呦……”本想抓住棍子的手却抓了个空,棍子狠狠地砸在自己的手臂上,他没忍住叫唤出声。心里暗暗抱怨着,他总是忘记自己已经没有武力值的事实,明明眼睛都已经捕捉到了对方的动作,这该死的手却跟不上速度。
那群人已经眼疾手快冲到了他们面前,对着冉巡就是几棒子砸下去,他压根无力阻挡,只能连续地挨着打。身子都有些立不直了,双手却照旧伸直着,高大的身躯挡在邹尔柳身前,让他们碰不着她。清癯俊秀的脸庞此刻眉头紧蹙,冲身后的邹尔柳焦急地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在这种危险时刻,他的大男子主义容忍不了自己的无能,没办法打倒这群人,最起码他也该让邹尔柳顺利逃脱。
邹尔柳楞了一下,突然受了他这份傻劲的感动,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冲到前面。
她手脚灵活地绕过他们密集的棍棒袭击,没几下的功夫反而抓住了他们的空档,快刀斩乱麻般将几个打前锋的高大男子打倒在地,他们倒下来的时候压在身后的人身上,就这样一层层形成多米诺效应,一群人很快倒成一片,看得冉巡一阵目瞪口呆。
趁后面的人再上来之前,她抓住冉巡的手,赶紧往人群的反方向跑。
冉巡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此刻的模样有些落魄,跟原先的贵公子模样天差地别。身上的伤是小事,但自尊心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要靠一个小丫头出手相救才能摆脱险境,他实在有些郁郁寡欢。
邹尔柳见他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心里有些内疚:“你又不会武功,刚刚干嘛还想保护我?”
这不是他忘记了嘛,还以为自己是原先那个十项全能的冉巡。
身上有着伤,还全力地奔跑着,他有些疼痛难耐,好看的眉目纠在一起,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么多彪形大汉,手里还拿着棍棒,我是担心你会受伤。作为一个男人,我有义务保护你,但是哪里想到你真那么厉害,这么多壮汉也打得过……”
邹尔柳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从小到头,她都是像个男孩子一般长大。她的生活除了训练就是执行任务,在这样枯燥且周期性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人站出来保护过她,她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是强大的、独立的。
刚才自然不是她遇到过最危险的状况,可是为什么却有一个人跳出来将她护在身后。躲在他用身子围出来的狭小空间里,她的心里默默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注意到冉巡关切的目光,她回过神来,撇撇嘴续下他方才的话题:“那些人你别看都虎背熊腰的,其实都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我随便几下能打倒他们也是正常的。”
又跑了一会儿,冉巡注意到路似乎有些熟悉,“我们这是去……”
“当然是回去找德洛莉丝啦,钱都花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一涉及到钱的问题,邹尔柳的执念也是蛮深的。
只是还未抵达刚才见到德洛莉丝的贝壳屋,他们却远远地看见那群守卫人员拽着德洛莉丝往远处走。现在外面的状况那么乱,他们要带她去哪里,是去相对安全的地方吗?